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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水星有点儿震惊：“你在家就这么说话吗？”

&esp;&esp;“怎么说话？”

&esp;&esp;“你奶奶他们不在家吗？说什么想给你打电话的。”水星看一眼已经背过去的老板，胆子终于方法一点儿，说，“起码含蓄一点儿，更平常一样，装模作样一些。”

&esp;&esp;“装模作样？”盛沂又问她。

&esp;&esp;“不是，我不是说你装模作样，我只是说有人在的时候，我以为会是……我在这边胡乱说一些，你遮遮掩掩的跟我说要对答案吗？”可能是明天就意味着考试要结束了，他们不必再遮遮掩掩，水星抱着话筒，试图模仿盛沂的声音，又用自己的声音回答，“我跟你说今天考试怎么样，我觉得数学题有点儿难，尤其是最后一道大题，你做出来了吗？你说哦，对吧。我跟你说——”

&esp;&esp;话没说完，水星就听见话筒那边盛沂很轻地笑了下，纠正她：“你在前边的话太多，换一句吧。”

&esp;&esp;“什么？”

&esp;&esp;盛沂的声音再次地传过来，只有三个字，简简单单又清清楚楚，说：“明天见。”

&esp;&esp;水星闷头，搓了搓发热的脸，耳朵彻底埋在话筒上，不想放下了。

&esp;&esp;一通电话，让这一天烦闷的心情又明亮起来，就连老板收走水星电话时候的暧昧眼神都被她忽视，水星重新回到房间，发现蒋林英正冲窗外发呆，她回来都没反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sp;&esp;水星走到窗边，喊了两句姥姥，蒋林英才回过头，看向她：“给你姥爷打完电话了？”

&esp;&esp;“嗯。”

&esp;&esp;“打这么久。”蒋林英的声音虚虚的。

&esp;&esp;水星的心更虚，凑过去笑了下：“我又在楼下走了一会儿，吹了吹风，毕竟明天就考完了，感觉要解放了一样。”

&esp;&esp;大约是明天还要考试，蒋林英没了再跟她唠叨的心，只是起身，帮她把被子铺好，让她早点儿上床休息。

&esp;&esp;水星还沉溺在之前的对话里，没有反驳，盖着被子，堵着脸，笑意一藏藏到了第五十九场雨志愿。

&esp;&esp;走到戚远承身边，水星才知道这么大的行李箱是用来做什么。他们已经买好了回南方的火车票，今天傍晚就出发，从昨天起戚远承说是回诊所，其实一直都在收拾东西，只不过没有跟水星说，他们都怕耽误了她的考试。

&esp;&esp;火车的时间点比较急，水星甚至都来不及打一通电话，人就被带上了车，也是在戚远承跟蒋林英的对话里，她知道了戚芸跟水浩勇的近况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小本生意太容易垮台，根基不稳，两个人大街小巷乱窜，还有城管的阻碍。

&esp;&esp;时间久了，水浩勇又想起了那笔拖欠款。

&esp;&esp;他们说水浩勇在出摊的时候真的碰上了之前卷款逃走的负责人，那会儿他没留神，走到水浩勇的摊位前问他要了一份生煎包，他抬起头付钱的时候，水浩勇一下就认出了人，戚芸在一边招呼客人的时候只听见他大喊了一声，然后就追着人往前跑。

&esp;&esp;三四点钟车流不堵，两个人又相继闯了红灯，水浩勇没留神被一辆大卡车撞飞了好些米距离。

&esp;&esp;水星沉默地在旁边听，蒋林英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芸芸都跟你爸说了多少遍，这个钱能不能不追，安生一点儿过日子，结果你爸爸还是不听，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谁都不愿意看到，幸好还能买到今天晚上的票，等见到你妈妈好好跟她说几句，开解开解她。”

&esp;&esp;水星看向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嗯了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搅起火车边上的白色桌布。

&esp;&esp;蒋林英忽然拽住水星的手，大呼一声：“星星，你这孩子做什么呢？”

&esp;&esp;水星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她面前的桌布早就乱成一团，原本在正中央的热水杯都要扯到了边缘。

&esp;&esp;“……对不起。”水星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就道了歉。

&esp;&esp;“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也别太担心，你妈妈还在医院看着呢，现在没有给我们说任何事情就是没有事情，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等姥姥姥爷带你回了家，你先拉带妈妈去吃点儿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妈妈肯定没心情，她照顾不好自己，姥姥姥爷在病房照顾你爸就行。”

&esp;&esp;水星嗯了声，又有些失神。

&esp;&esp;她想起昨天晚上她给戚远承打电话，他说考完接她回家，当时她没想到这个家竟然是回南方。

&esp;&esp;“现在时间还早呢，你看看吃什么？让你姥爷到餐车给你买还是什么的？”蒋林英问她，“先把身体顾好了，事情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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