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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王妃是真的心疼小四，考虑得很长远，若是陈氏以为蒋云清嫁进来，是自家给了多大的恩惠和体面，长日用这个压着，处处高人一等，蒋云清那个性子，只怕这对婆媳就要生怨了，小四又是那样子，貌合神离，这日子还怎么过？她和汾王活着，自然能镇着，可他们总不能守小四一辈子。等到他们闭了眼，汾王府其他人到时候也未必会管、好管小四的事，而蒋长扬，明显又是会越走越高的，硬拼不怕，怕的是软刀子。这话陈氏不爱听，当下便不高兴的道：&ldo;早前就说好的，他们家还想背信弃义，欺负小四？娘，我可不答应。&rdo;敢悔汾王府的亲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ldo;难道人家主动上门来说大不般配，你还能怪人家不体贴？&rdo;汾王妃的目的达到，面上却不显：&ldo;我不是说她家要这样，她不懂事，蒋长扬夫妻还会不懂事？但我是想着，倘若她心思活泛，就算你非得要我也不要。这夫妻比不得别的，得同甘共苦，倘若只能共富贵不能同贫贱，拿她何用？不如给小四一个老实丫头，任揉任捏更妥当。&rdo;当下便吩咐莺儿：&ldo;去把何夫人请过来和我说话，你去伺候蒋家的清娘子。&rdo;莺儿会意，更觉汾王妃真是用心良苦，这门亲事汾王府有绝对的掌控权不提，蒋长扬和牡丹也自是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人，但兴许蒋云清这些日子好过，会有另外的想法也不一定。这个时候去试探蒋云清，弄清楚她的真实为人和品性最是恰当不过了。却说牡丹和众人见过礼后，就坐下来和白夫人等几个平日交好，都是做了娘的说话，谈的都是孩子，蒋云清在一旁听得无聊，却也只好正襟危坐，她不似牡丹，平日很少出门，基本就没朋友，相熟的只有汾王府的几个年轻娘子，可是这样的情形下，她也不愿意主动去寻人家说话，只怕被人当做是阿谀奉承之辈。莺儿笑嘻嘻地过来，行礼问了好，便说出汾王妃的意思：&ldo;请何夫人过去说话。&rdo;牡丹赶紧起身，把蒋云清托付给白夫人照料，莺儿忙道：&ldo;交给奴婢照料好了。&rdo;找自己说话，多半是为了蒋云清的婚事，就算是汾王妃不主动问起这事儿，她也要找机会问清楚的。牡丹给了陡然露出紧张神色的蒋云清一个安慰的笑容，把恕儿留给蒋云清，只带了宽儿去见汾王妃。莺儿便含笑问蒋云清：&ldo;蒋娘子怕是不喜欢听夫人们说这些，奴婢伺候您过去看看花儿？&rdo;蒋云清犹豫地看了白夫人一眼，白夫人点点头：&ldo;我在这里等你。&rdo;蒋云清也就放了心，带了香橙和恕儿一道，跟着莺儿漫步进了桃花林。牡丹笑着感谢汾王妃的关心：&ldo;孩子挺好的，他们祖母的信也才收到不久，她很好，问您安，本想亲自给您写信，只是……&rdo;只是当下乃多事之秋，所以王夫人不敢写，汾王妃心知肚明，接上牡丹的话头：&ldo;知道她好就放心了。她一去，我在这京中竟然就找不到一个可以吵架的人，平白寂寞了许多。&rdo;话锋一转，问起了蒋云清：&ldo;今日见着她似是换了个人，倒比从前大方爱笑了。&rdo;牡丹微微一笑，却不能说是因为蒋云清摆脱了那个窒息的环境所致，只能道：&ldo;跟我们住在一起，大概是因为我爱说爱笑，她也跟着学了。&rdo;汾王妃点点头：&ldo;小娘子爱笑点的好。从前我觉着她有些沉默严肃了，可又不好说，现在可好了。我年纪大了，就喜欢爱笑的年轻人。&rdo;牡丹听她的意思，就明白亲事还是作数的。只是自家是女方，不能主动开口相问，免得跌了身份，还是得等汾王府主动开口才好，当下也只是表示赞同。陈氏在一旁听着她二人说闲话，绕来绕去就是不说到正题上，不由有些急了，轻轻扯了扯汾王妃的袖子。汾王妃却只是笑，抬头远远看到莺儿望着她笑，方放松下来，笑道：&ldo;看，急了，长嫂如母，你同丹娘讲。&rdo;陈氏也就客客气气地表示，小四年纪大了，蒋家也满孝了，是不是该商量一下亲事怎么办了？都有些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能做到的一定做到，不必客气等等。牡丹笑吟吟地听陈氏说完，笑道：&ldo;我们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希望妹妹风风光光地出门，衣食无忧，有人疼爱，能过好日子就够了。&rdo;又委婉地表达了蒋云清的意思，&ldo;家里出了事，很感激王妃和夫人雪中送炭，但也怕牵累了府上，反而不美，心中不安。&rdo;若是没有之前汾王妃的敲打，陈氏一定会认为蒋云清感恩戴德，惶恐不安都是应该的，但现在她的想法就有些不同了，当下道：&ldo;我们是信守承诺的人家，那些事情和孩子没有关系，她进了门，我自当善待于她，不会让她委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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