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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她在叫他。

&esp;&esp;少年转身回房，将门关闭。他站在门口先散了寒气，等浑身暖和了些，才走到她的面前。

&esp;&esp;她坐在罗汉床上看书，见他进来，对着他笑了笑。

&esp;&esp;少年在她身旁落了坐，娴熟地往她的身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esp;&esp;“阿渊，你心情不好吗？”唐时语放下书，手轻轻覆上少年的头顶，摸了摸。

&esp;&esp;“嗯。”他沉声道。

&esp;&esp;“怎么了？”

&esp;&esp;“阿语，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esp;&esp;她疑惑，“今日……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吗？”

&esp;&esp;少年慢慢睁开眼，对上了她懵懂的眼神，突然悲伤。

&esp;&esp;那眼里的委屈与痛苦，让唐时语突然有种预感，似乎能猜到她接下来的话，“今日……是……”

&esp;&esp;“阿语，今日是我们的忌日。”

&esp;&esp;唐时语的嘴微微张大，怔在原地。

&esp;&esp;她知道自己死在冬日的一场大雪里，她也曾猜过，阿渊或许为她殉了情，但她从未想过，他们是死在同一天的。

&esp;&esp;她没问过死后的事情，因为不想让阿渊总是回忆起那些噩梦一般的记忆。

&esp;&esp;可是顾辞渊却突然释然地笑了，看向她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温柔，泛着灼灼亮光，“我回来晚了，却正巧撞上了害你的人，杀了他以后，我就放了一把火，本是想与你合葬的。”

&esp;&esp;当时他想着，“合葬”，多美好的字眼啊。

&esp;&esp;往后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再也没人能伤害他的阿语，再也没人能抢夺他的珍宝，

&esp;&esp;苍天给他机会，让他再睁眼，回到了从前。

&esp;&esp;顾辞渊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生辰，那么索性，他便将忌日当作生日，当作新生。

&esp;&esp;而如今，他终于能坦然地说出那年的事。

&esp;&esp;唐时语愣了半晌，才幽幽地长叹了口气。

&esp;&esp;“我……我不知那是何时，只知是冬日，临近除夕。”

&esp;&esp;她看不到黑夜白天的交替，耳边也一直都是静静的，她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度日，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又过了多少日？

&esp;&esp;后来她振奋精神，努力靠感官来分辨白天和黑夜，靠恩人出门采药的时间来推断又过了一日，但她却不知具体的时间。

&esp;&esp;若是她早知道，或许早就能察觉他与她的渊源吧。

&esp;&esp;少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笑道：“如今这样，足够了。”

&esp;&esp;两人静静相拥了许久，顾辞渊突然松开了她，下了榻。

&esp;&esp;“阿语，你等我一会。”

&esp;&esp;少年说罢，便推门出去了。

&esp;&esp;片刻功夫，他回来了，怀里还揣着什么东西。

&esp;&esp;唐时语好奇地往他怀里瞅，少年却在她面前蹲下。

&esp;&esp;他总是半蹲半跪在面前，仰望她。

&esp;&esp;唐时语看着少年清澈剔透的眼睛，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想给我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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