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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源在丫鬟的引荐下来到一间房间里，里面飘着一股女儿家的幽香，一眼便是一道半透明的屏风把他与房间的主人隔离开来。透过朦胧的屏风后，隐约见是一个戴着面纱却风姿绰约的少女，尤其是执琴声优雅空灵，让人听了便有绕梁三日之感。而屏风前便是站着两个面色同样严肃的侍女，见到自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自己并存在一般。这样的架势让陈源心中更是好奇，又是畏惧。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难道这位小姐也是爱慕自己之人？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情竟然是十分的激动万分。“学生陈源见过小姐，小姐有理了。”陈源一副谦谦君子的表现。少女止住了手中的动作，对着陈源说道：“你就是陈源！”陈源听着对方重复自己的名字，而且这声音如此的悦耳好听，不由得十分的激动道：“学生就是。不知小姐如何知道学生的名字？”少女不想跟对方提与自己关心的无关的事情，于是便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直接问道：“你认识肖娘？”陈源是个聪明人，心下立马顿悟这眼前的少女恐怕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冲肖娘。于是打定主意后，立马回答道：“回小姐的话，学生认识。不知道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会问有关肖小姐的事？”“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说她是什么样的人便可。”陈源心下思量了片刻，便回道：“学生不敢多言，毕竟这事关肖小姐的清誉。再说学生乃一介书生怎可道女子的是非？”“你的意思是肖娘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学生不好说，只是学生与肖小姐有几分相识罢了，至于大街上她如此装作不认识学生，学生也是理解，只怪自己太过鲁莽。之前学生倒是求见过，但却被拒之门外。不过天下父母的有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好？是学生唐突了！怪只怪学生身无长物，唯有一腔热血。他日若是能幸之高中状元，想必他们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陈源的话说得似假还真，言辞真切，来自一番肺腑直让人感到肖家的不是，太过世俗。少女听之也是多了几分愤愤不平，道：“想不到肖家居然是这样嫌贫爱富之人，实在是太可恶了！”陈源见对方为自己打抱不平，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接着道：“多谢这些小姐的关心，学生要先告辞了。虽然这些贵人看不起我们这些穷学生，便毫不客气把我们赶出来，说我们不配。不过圣人有言，男子定当能屈能伸，就算是马棚里，只有心思坦荡，只求无愧于心便可。如今天色不早，学生需要另寻一处住所，好好读书，明日希望能高中状元。告辞。”正当陈源将要踏出房门的半步，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道：“等等！”陈源的嘴角顿时上扬。肖娘觉得奇怪，怎么这个宋谨把马车驾驭到哪里去了，原来是到了如意阁。“宋谨，你怎么把车停到这里是何意？”宋谨看着肖娘的面色严肃，随即笑着道：“小姐是这样的，小的听说这如意阁又有了新的款式，而之前小姐不是想做一件新衣裳吗？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张地来到这了。小姐，你不会生气了吧？而且南枝姑娘不是说想要一些胭脂水粉吗？今日就有从藩国商人那里来的新品，最近十分受姑娘们喜爱。”女子天生爱美，南枝也不例外，一听这话，原本想要责骂宋谨的话立马吞进了肚子，一张脸笑成了花道：“真的吗？小姐，你看这马夫还是挺会讨好人嘛？”肖娘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道：“会讨好人的男子不一定是好人。”宋谨一愣，面露苦相，声音却如洪钟道：“小姐，你这是在责怪小的给你当垫背吗？还是说小的身上的肌肉太硬了，硌到小姐了？”“住口！”宋谨看着对方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娘子太无情（十五）肖娘没想到居然有这样一本正经无耻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尤其是这里人来人往，人多口杂格给有心人了听了去不是污了自己的名誉吗？好在之前没多少人注意？如夫人见肖娘忽然上门面露诧异，尤其是看到身后跟着的宋谨，眉头一皱，暗想着这小子好些日子不见了，这一见面就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吓，这速度也太神速了吧？单单这也就罢了，这身上的衣服也穿的太寒碜了些。“宋谨……”如夫人刚想说话，却被宋谨截胡了，他暗想着这表姐脑子也不灵光，只能自己出手道：“夫人，小的已经在肖家当下人，之前的事多有得罪，希望夫人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如夫人适时地露出一丝讶异，很快明白过来，想着着臭小子走了还不忘坑她一把，真是岂有此理！“哼！你还好意思说？”如夫人面露凶相，随后释怀般摆摆手道，“算了，既然你已经走了，我也再也不是你的主子。不过既然你有了新的主家，那得好好办事，不然的话要是又被赶出来就不要怪我了。”“赶出来？”肖娘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宋谨一眼道，“如夫人，宋谨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是吗？”如夫人并不觉得有什么，想着也不能太便宜这小子，不然的话认为她好欺负！于是道，“这小子小时候摔坏了脑子，时好时坏的，有些话小姐可千万不要听进去。以他的身手当个护卫绰绰有余。”“他是个马夫。”肖娘微微一笑。“什么？”如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昂首挺胸的宋谨，觉得此人的脸皮厚的也是天下无敌的，是个好料子。“这马夫倒是不委屈了他，若是可以的话，我觉得他是料理猪圈的好手。小时候啊，连猪都胖死他。”“听如夫人的意思是从小就认识他是吗？”肖娘的一句话让正打算兴高采烈说宋谨小时候的一件件糗事的如夫人心中咯噔一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顿时露出尴尬的容色道：“你看我说了什么？我哪打小认识他啊？只是我这性子爱打听，尤其是在用下人时都要把对方从小到大的事细无巨细地交代个清楚。纯属个人的习惯，还望肖小姐不要太在意。”“确实如此。”宋谨连忙结束对方的话，他觉得就不能信对方，什么都要靠自己。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总算知道这肖娘可不是像之前那么单纯了，如今的她真是聪明至极，也正是如此，他对对方更加感兴趣了。如意阁的新款的图样大部分都来自一个神秘人之手，每次到了十五就会在约定的时间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前如夫人还担心这样的新款太过新潮，使得不被京城中的娇客接受，如今时间已过了半年，无论款式还有样式都不带重样的，虽然价格方面贵了些，但是物以稀为贵，更是引得不少贵女的争先追捧。今日正是这个月的新款，所以如夫人看着宋谨的面上特意先拿给了肖娘看。怎么样够意思吧？如夫人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宋谨，但谁知对方目不斜视，那大眼珠子一直盯着人家看，这人家想必她也不必多说了。唉！还真是男大不中留啊！她这没儿子的命，却操心着娘的心，这辈子还真是一个操心的啊！肖娘看着如夫人拿来的图样，总觉得这些样式十分的熟悉，要是她估计不错的话，这样样式似乎与现代的晚礼服十分的相似，只是在暴露方面稍微改动了许多，也让古代人很容易接受。“如夫人，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吗？”如夫人露齿一笑道：“哎呦，就我这脑子也是能想出这样的花样，我这辈子也不会沦落到卖衣服的地步啊。这啊，是一个叫蓝先生的人画出来的，只不过我可从来没见过。都是到了每个月的十五才交货。我倒是见过一个秀气的少年，那模样俊俏的很。不过啊，以我的眼力这少年准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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