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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刚上到五楼，柯寻就感觉到了那种压顶的窒息感：“我怎么觉得这里的楼梯也跟着变形了。”

&esp;&esp;柯寻又给自己送了几粒丹参滴丸，强压着几乎快要爆炸的心脏，咬牙上了六楼。

&esp;&esp;616果然如牧怿然所说，装潢摆设都有些老宾馆的感觉，贴着旧式凹凸纹的壁纸，门窗和暖气都包了木边，连床也是标准的宾馆单人床，电视柜上还有一台彩电。

&esp;&esp;朱浩文正坐在床边打游戏，见大家都来了，主动让开了窗口的位置。

&esp;&esp;牧怿然将窗户打开，果然发现外面的地面就建在五楼的位置，在外面的人看来，也许这就是一座二层楼。

&esp;&esp;柯寻和沙柳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感觉外面的凡尘俗世倒像是不真实的了。

&esp;&esp;“那咱们四楼以下的这些住户，究竟在哪里呢？”沙柳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觉打了个激灵。

&esp;&esp;“在地面以下。”牧怿然说。

&esp;&esp;柯寻还是有些不明白：“之前你们窗子外面是什么？”说着又看了看牧怿然，“上午你来这里检查的时候，窗外是什么样的？”

&esp;&esp;“是一团白雾。”牧怿然说。

&esp;&esp;卫东也跟着点点头：“对，我们窗口虽然亮，但就是看不清楚外面，就像是外面起了很大的雾，只有阳光隐隐约约透过来。”

&esp;&esp;“现在突然就能看见了？”柯寻觉得这件事非常古怪，甚至有些无厘头。

&esp;&esp;“不是突然，”朱浩文突然开口了，“今天早上就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景象了。”

&esp;&esp;沙柳望着外面的那个世界，突然有一种想冲出去的欲望，朱浩文适时制止了她：“出不去，这个窗子根本打不开。”

&esp;&esp;牧怿然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们去五楼看看。”

&esp;&esp;朱浩文抬眼看了看牧怿然，也随大家来到了五楼。

&esp;&esp;因为五楼没有自己的同伴，大家只好去了公厕的窗口，发现外面依然是朦胧的雾气，但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城市景象的轮廓。

&esp;&esp;“太诡异了，这些现象能说明什么呢？”沙柳此时毫不介意自己身处男厕所。

&esp;&esp;“这一定和房间的变形有关系。”柯寻来到五楼之后，感觉比刚才好受了些。

&esp;&esp;“房间为什么会变形？咱们到底在哪儿？！”沙柳有些压抑得失控了，“按咱们刚才在六楼看见的，这个筒子楼分明就是埋在土里的！咱们一直都在土里！！”

&esp;&esp;“所以，这部作品的名字就叫《破土》。”牧怿然面朝窗外，看不清其表情。

&esp;&esp;柯寻只觉得浑身上下过电一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倒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说不清的领悟：“原来这就是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esp;&esp;卫东被柯寻吓得不轻：“柯儿，咱有话好好说行吗。”——怎么突然就整开专业的幺蛾子了？

&esp;&esp;柯寻此时却一脸认真：“要破土的是我们这座筒子楼，是整座春笋公寓，那些竹笋象征的也是我们这座楼，我们如今埋在土里，现在正在慢慢地破土而出。”

&esp;&esp;牧怿然不禁回过头来：“继续说下去。”

&esp;&esp;因为男厕所的空旷，柯寻的声音在这里形成了回声，好像一场别具意义的演讲——

&esp;&esp;“之所以房间会变形，是因为筒子楼的顶端要向内聚拢，为什么要向内聚拢？是因为整座楼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头顶尖尖的竹笋，然后伺机破土而出！”

&esp;&esp;柯寻的这番话充满了想象力，充满了不真实，却偏偏与画中世界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图文并茂的真实故事。

&esp;&esp;沙柳的声音充满着颤抖：“如果真的破土了，我们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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