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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第2页）

&esp;&esp;他一只手攥着椅背，单手颤颤巍巍拆开那封信。

&esp;&esp;大司首云洵，提携自己，提拔后生，对自己恩重如山。

&esp;&esp;云洵在信中，并没有谈及这件事情，只是让自己好好放松，不要去想那些不该想的。

&esp;&esp;沈灵沉默了很久。

&esp;&esp;他从来未有一次，像今天这样，面对这份局势，觉得有心而无力。

&esp;&esp;他坐在窗口，身后是天都的穹顶，云海清澈，一片光明。

&esp;&esp;光芒落在身上，沈灵却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他想要站起来，但是身子有些僵了。

&esp;&esp;他在少司首的位子上坐了很久，现在觉得有些累。

&esp;&esp;沈灵怔怔坐了一个下午。

&esp;&esp;光线在桌上缓慢挪移，直到不再明亮，不再刺眼。

&esp;&esp;屋子里一片死寂。

&esp;&esp;然后徐瑾推门而入。

&esp;&esp;徐瑾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对面，他看着沈灵，平静说道：“案子破了。”

&esp;&esp;沈灵轻轻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esp;&esp;“弟兄们大部分都被调走了，大部分都选择离开天都，去往偏远地方。”徐瑾靠在椅背上，他端起冷茶，抿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看着沈灵，挑眉问道：“你还在想这件事情？”

&esp;&esp;沈灵再一次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结案的卷宗我看了，很合理，没问题。”徐瑾低垂眉眼，轻声说道：“简一是替罪羊，但是重要的是宫里的态度，上面要你休息一会，应该是要等这段时间的风波过去，不会让你就此埋没的。”

&esp;&esp;沈灵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不重要，没有人手，我一个人也可以查。”

&esp;&esp;“你一个人查？”徐瑾的神情仍然平静，他的语气却不再平静，“姓沈的，你之前是少司首，你手里有情报司的精锐，你有云洵大人的全力支持，有背后的二殿下给你站台，你当然可以查，你想怎么查都没问题，但是现在呢？你算是什么，你拿什么去查？”

&esp;&esp;沈灵有些恍惚。

&esp;&esp;“醒一醒。”徐瑾看着沈灵，认真问道：“你要查的，就只是裴姑娘吗？就只是宁侯爷吗？每个人都有秘密，宫里有人不想让陛下知道，这件事情牵扯了多少大人物，连二皇子都撤手了，你觉得你秉持着的，是一腔热血，是为大隋捐躯的豪气？”

&esp;&esp;沈灵面色茫然，抬头看着徐瑾。

&esp;&esp;“没有人会认账的。”

&esp;&esp;徐瑾憋着一口气，他沉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天都皇城里的风景仍然好看，但是红拂河里，混进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陛下六百年来，做得已经足够多了，执法司也好，情报司也好……都应该歇一歇了。”

&esp;&esp;沈灵被这句话惊醒了。

&esp;&esp;他有些不敢相信。

&esp;&esp;徐瑾低垂眉眼，为了让沈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再一次认真说道：“我们是陛下的眼，替陛下去看这人世间，这是陛下的天下……可是陛下老了。”

&esp;&esp;“这、是、谁、跟、你、说、的！”

&esp;&esp;沈灵忽然怒了，重重以手拍案，他盯着徐瑾，简直不敢相信，跟在自己身旁，一直憨厚，老实巴交的徐瑾，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esp;&esp;“这不是谁跟我说的，这是我亲眼所看到的。”徐瑾注视着沈灵，他竟然毫无惧色，不再像之前那样，他缓慢说道：“我入了情报司，所受的，徐瑾身上仍然披着三司的长袍，这是情报司的长袍，肩章的星辰，意味着“少司首”的职任。

&esp;&esp;他更加的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esp;&esp;“要监察这件事情的意志，多次移主，二殿下之所以撤手，是因为有比他更大的人物开了口，陛下想知道姓裴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徐瑾平静说道：“但事实上，这只是陛下的心念一动，情报司和执法司携手调查，已经做出了一份完好的调查，即日便会呈交，按照程序，先入太清阁审核，停歇一夜，再递交给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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