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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第2页）

&esp;&esp;沈季泽来不及多想，因为小女孩已经慢慢回过头，空洞的视线正对上他的脸。

&esp;&esp;嘻嘻

&esp;&esp;对，对不起。沈季泽倏地松手，还礼貌地替她理了理衣袖，准备后退。可手才缩回一半，就被小女孩给一把反扣住。

&esp;&esp;那手不大，却如铁箍般有力，他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一阵冰凉的寒意随着手腕迅速蔓延至全身。

&esp;&esp;小女孩对他笑着，慢慢张开了嘴，在沈季泽惊恐的视线里越张越大，直到整张脸都变形，像是一个漆黑的洞。上下露出一排森寒的尖牙，挂着湿哒哒的粘液。

&esp;&esp;沈季泽眼看那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扑面而来的腥臭令人作呕，便拼命挣扎，用脚去踹对面的人，但却根本就无济于事。

&esp;&esp;卢茸还在对付身边涌上来的人，颈子上套了张被撞出个大洞的纸片，嘴上也叼着碎屑，脚边一堆脆纸，撕得正是起劲。

&esp;&esp;结果他刚转过身，就从人缝里瞧见了沈季泽。

&esp;&esp;沈季泽的手腕被死死钳制住，根本挣不掉，他惊恐又绝望地想：我错了，我就不该以为这是纸做的，我错了。求再给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来惹这个大嘴妖。

&esp;&esp;就在他咬牙闭眼等着疼痛降临时，身边却掠过一股风，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纸张撕裂声，自己被禁锢的手腕同时获得自由。

&esp;&esp;他惊愕地睁开眼，看见眼前挡了只小白鹿。

&esp;&esp;小白鹿落地后就背朝他，后蹄直立微微分开，前蹄举起，一只蹄上夹着一片纸，上面都分别画着半张嘴。

&esp;&esp;接着，它松开蹄，两张纸轻轻飘落坠地。

&esp;&esp;竟然是将那小女孩撕成了两半！

&esp;&esp;小白鹿微微侧头，圆滚滚的眼睛朝上瞥了他一眼，沈季泽分明在其中读出了两个字。

&esp;&esp;就这？

&esp;&esp;接下来的时间，沈季泽目睹了那只小白鹿干翻全场的过程。

&esp;&esp;它四蹄上的红纹发着光，像是几团火焰般绚烂。

&esp;&esp;它全身都是武器，用角顶、头撞、前蹄猛击、后蹄飞踢，像股白色旋风般，刮到屋内哪里，哪里就飘起几张纸片，同时一套衣服掉在地上。

&esp;&esp;很快的，青石地板上就全是碎纸片和散乱的衣物，看上去像是被抄家了一般。

&esp;&esp;沈季泽现在已经不再当它是鹿妖，只有满心满怀的仰慕。

&esp;&esp;他觉得鹿妖这个词听上去有些像反派，带有侮辱性，便在心里默默改成了鹿战士。

&esp;&esp;鹿战士卢茸所向披靡，将一屋子纸人撕了个七七八八，从厢房赶出来的新郎和新娘也被他抓住撕了。

&esp;&esp;新娘的头这次终于被彻底扯掉，再多的米饭都糊不上。

&esp;&esp;等到尘埃落定，小白鹿背朝着沈季泽，慢慢直起上身，一蹄叉腰，一蹄举起，两趾分开，像是做了个胜利的v字。

&esp;&esp;沈季泽觉得这动作很熟，记起卢茸在看的那部动画片里，里面的猫狗打赢后，都会摆出这个造型。

&esp;&esp;那司仪趁着卢茸没注意，逃到门口，对着屋外发出声尖啸。

&esp;&esp;沈季泽刚觉得有古怪，就听到一阵桌子板凳的翻倾声。那群本来呆坐在饭桌前的人，居然纷纷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屋子里走来。

&esp;&esp;卢茸见到这么多妖怪，如临大敌般微微俯下身，摆出个进攻的姿势。耳朵紧紧抿在头顶，微微颤动着。

&esp;&esp;沈季泽见这些人虽然行动迟缓，但和那些纸人还是有区别。没有穿着奇怪的衣服，也没有涂着红脸蛋，身上的腐肉呈现青黑色，衣衫破旧褴褛，上面还沾着泥土。

&esp;&esp;这些这些像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根本不是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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