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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3页）

&esp;&esp;四月一？那不就是三天后。

&esp;&esp;我先声婉拒：“我那天下午有事，就不过去了。乔迁快乐。”

&esp;&esp;女同事语气遗憾道：“啊，我老公还一直惦记你上次说的叫花鸡菜谱呢。不过我们就简单吃个午饭，下午你有事可以提前撤退。”

&esp;&esp;我犹豫两秒，还是摇头：“不好意思冯姐，菜谱我电子稿发给你。”

&esp;&esp;她叹口气，也没再劝。倒是李笑笑一脸八卦凑过来：“有约会啊？和谁啊？男的女的？说说呗。”

&esp;&esp;我不想理她，重新夹起软糯粉香的芋头往嘴巴里送。可今晚我大概没有好好吃顿饭的命，耿一直突然打来了电话。

&esp;&esp;我皱着眉接通电话，但对面刚开口我就坐不住了，披上外套想往外赶。

&esp;&esp;“哎，山儿！”李笑笑不明所以地叫住我。

&esp;&esp;我匆匆忙忙摆手：“对不住，朋友家里出了点儿急事。”

&esp;&esp;搭上出租，我紧赶慢赶抵达医院时病房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声音嘈杂，口音南北交错。我一位都不认识。

&esp;&esp;老人闭着眼在病床上，已经被披上寿衣。我拨开人流，才在里间角落的椅子上见到耿一直。

&esp;&esp;一米八的个头，肩宽体壮却缩在那儿，脊背都塌下去，他把头埋在双掌掌心，说实话，我被吓了一跳。

&esp;&esp;二百五有二百五的好，譬如看事情看得很开，大风大浪朝他涌来，他还要仰着脖子嚷嚷我草好他妈牛逼。

&esp;&esp;这么多年，还是我第一次见他颓成这样。

&esp;&esp;我拍他肩膀，等他抬头露出满脸泪痕，才讷讷：“……老耿，节哀顺变。”

&esp;&esp;耿一直扒住我的手，很用力，又流出眼泪来。我蹲下，随手抽出几张纸递过去，“擦擦吧。”

&esp;&esp;他只摇头：“秃哥，我，我姥爷，我姥爷没了。”

&esp;&esp;如果不是我，是别人，听到他这么说或许会觉得唏嘘。人离世了，你才改口叫姥爷，说什么都嫌晚。

&esp;&esp;但我了解耿一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esp;&esp;“什么意思？”人多眼杂，我压低声音：“你姥爷？”

&esp;&esp;耿一直哭得没上过来气儿，神情与其说是悲怆，不如说是迷茫。他看着我，半天才磕磕巴巴把话说全。

&esp;&esp;“他，他真是我姥爷……”耿一直眼瞪得很大，目光却呆滞：“我妈，是我亲妈。”

&esp;&esp;草。我草。

&esp;&esp;惊天霹雳。

&esp;&esp;别说耿一直本人，我听了都要傻。

&esp;&esp;老人已经被推走了，想也知道这个场合这个状态不宜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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