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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噢,很痛耶……赵聆,你这么兇,将来谁敢娶啊?」李莫生似乎从痛觉中回过神,我双手叉在胸前,不满地开口:「你管我嫁给谁,你再不努力收拾,小心我多踢你几下。」
&esp;&esp;「赵聆恰巴巴……」李莫生小小声地抱怨,不过手上的速度总算加快,不再像老牛拖车般。
&esp;&esp;忙了一整个上午,我跟李莫生才总算把云幻水族馆收拾到一个段落,李莫生倒在擦拭乾净的躺椅上,神色委屈:「唉……本来今天可以睡晚一点的,到底是谁做出这种事,害得我快累死了。」
&esp;&esp;「你是在外面惹到谁啊?居然会用这么兇残的手段对付你。」我扁着眼看向李莫生,不禁对他「另眼相看」,看他这副如同熊猫懒洋洋的模样,居然会惹到被砸店的地步,真是不简单。
&esp;&esp;「我哪有?」李莫生连忙辩驳,还一边夸耀自己的丰功伟业,只差没说自己是十大杰出青年了。
&esp;&esp;吐吐舌头,我完全不想回应李莫生的自吹自擂,伸出手,我索性跟李莫生拿饭钱,以免他如滔滔江水般继续说下去:「我去买午餐。」
&esp;&esp;李莫生从钱包里拿出三百,细细地跟我叮嘱他要超商斜对面的滷鸡腿便当,配菜不要苦瓜跟青椒后,就倒回躺椅上模拟趴趴熊的懒劲,耸耸肩膀,我接过李莫生的钱,便依言往便当店前进。
&esp;&esp;由于中午的缘故,不少摊贩前门可罗雀,仅有经过海龟汤时人潮稍为蜂拥点,我顺利地走出北华市场,到李莫生交代的店家买午餐。
&esp;&esp;「欸,你听说了没啊?昨天晚上北华市场有小孩的哭声耶?」
&esp;&esp;当我走回北华市场时,ㄇ字前段卖猪肉的老闆娘神秘兮兮地跟着隔壁店家的人聊天,这不禁引发了我的好奇心,我走上前,忍不住开口:「你刚刚说小孩子的哭声?」
&esp;&esp;「唷!这不是云幻水族馆的打工小妹吗?」卖猪肉的老闆娘热情洋溢地跟我打招呼,我则是不好意思地笑着,在这待了段时间,其实大家平常都会碰面,不过因为忙碌的缘故而无法间谈,但大都知道对方是哪间摊贩的人。
&esp;&esp;而我被当作是云幻水族馆的小妹,原先只有几个老闆娘这样喊,然而,过了一、两个月后,大家也都这样叫习惯了。
&esp;&esp;「听说李莫生那没路用的,店被砸了就露出颓废样?现在年轻人怎么受到打击,就像水母一样软趴趴的?」卖猪肉的老闆娘直截了当地说着,我尷尬地一笑,卖猪肉老闆娘豪气干云地挥舞自己的菜刀,嘴里讲得口沫横飞:「我告诉你,想当年我还拿刀追着那些欠钱的顾客,跑了整个北华市场咧!」
&esp;&esp;为了避免老闆娘不停地叙说自己的丰功伟业,导致李莫生饿死在店内,我决定赶快进入重点:「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
&esp;&esp;「哎呀,这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昨天在北华市场尾端一直有小孩子的哭声,好像吵了一整晚哩!」卖猪肉的老闆娘把自己听来的资讯转述给我听,听完之后,我眉头深锁,不禁感到奇怪,昨天我听到的是小孩嬉闹玩耍的声响,今天却有人传闻有小孩哭闹……
&esp;&esp;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esp;&esp;难不成北华市场末端真的有小孩待在那?
&esp;&esp;「啊──光顾着跟你们说话,我还有猪肉要剁,晚点可是尖峰时段啊!」老闆娘急急忙忙地抓起菜刀,奋力对着砧板上的猪肉又砍又切,想办法剁出合宜的大小,眼见老闆娘没时间跟我继续谈话,摸摸鼻子,我提着便当,走进去北华市场内找李莫生送饭。
&esp;&esp;「我快饿死了……」当我把便当拿到李莫生的眼前时,他以幽怨弃妇的语气,怨声载道地埋怨着,我完全不想开口理他,将找回来的零钱还给李莫生后,我打开便当盒盖,抓起免洗筷,静静地吃饭。
&esp;&esp;当我将便当嗑完后,李莫生还在跟他的大鸡腿搏斗,我拿起卫生纸擦嘴,把刚刚从猪肉店老闆娘听到的事情,说给李莫生听:「欸,听说我们这边有小孩的哭声。」
&esp;&esp;「唔、嗯……」李莫生啃着鸡腿肉,嘴角油腻腻,口齿不齿地随便应着。
&esp;&esp;「我们这里没有摊贩有小孩的吧?」我细细思索北华市场尾端的摊贩,除了我跟李莫生的云幻水族馆外,也就只有海龟汤跟我们对门当邻居,至于其他摊位空荡荡地,不知道多久没人进驻了。
&esp;&esp;毕竟地点不好,根本不会有傻子想把摊贩开在这。
&esp;&esp;「是吗?真神奇!」李莫生吃完鸡腿后,津津有味地扒着饭,一边敷衍我两句,我没好气地瞪着他,差点想巴他的头。
&esp;&esp;幸好我还保有一定的理性跟修养,不然我早就动手了。
&esp;&esp;「会不会跟砸店事件有关?」卖猪肉的老闆娘说是昨晚听到哭声,而昨天下班前,李莫生的水族馆也还好好的,说不定小孩的哭声跟李莫生水族馆被破坏的事有关连性。
&esp;&esp;「咦?」听到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李莫生总算不再打马虎眼,他愣着一张脸,发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可是我跟小孩子无冤无仇,他砸我的店干麻?」
&esp;&esp;我跟李莫生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测,但终究还是没个定论,而李莫生吃饱饭后,把厨馀餐盒分类完,又倒头躺回自己的舒适圈,窝在躺椅上呼呼大睡。
&esp;&esp;而因为电视被打破的关係,我则是看着对面的人群和海龟水缸,无聊地消磨时间。
&esp;&esp;开幕第二天,人群不减反增,而长缸里的海龟吸引眾人的目光与讚叹,毕竟这间店居然愿意大手笔地摆设,可以说是十分阔气的表现。
&esp;&esp;反观云幻水族店,店里的东西又破又旧,昨夜还遭逢砸店的命运,可以说是前程多劫。
&esp;&esp;话虽如此,不过,要我现在离开李莫生,未免也太不够义气了,即便每天唧唧哼哼地抱怨,我还是继续待在云幻水族馆里头。
&esp;&esp;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又晃悠过去,我一如往常地在下班前把李莫生踹醒,一边忙碌地收拾个人用品,衝往打工的小餐馆。
&esp;&esp;当我来到小餐馆,推开大门走进里头后,我向所有人点头示意打招呼,然而,不同于平常大家亲切温和的问候,只见他们所有人露出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我瞧,我彷彿是砧板上的鱼肉,正准备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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