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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笑道：&ldo;殿下仁慈。&rdo;闵王笑道：&ldo;哪里，哪里，孤只是见不得血……咦！大郎！你来了？那牛怎样了？&rdo;蒋长扬淡淡地道：&ldo;谢殿下关心。那牛已然倒毙了。&rdo;牡丹听见蒋长扬的声音，全身松懈下来，靠在林妈妈的怀里轻出了一口气。这会儿她才发现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ldo;啪！&rdo;的一声轻响，似是谁拍了谁的肩头一下，闵王道：&ldo;果然神勇！明日这京中又要传将军独力引开疯牛，救人于危难之中的故事了。不过这牛也真是稀奇啊，走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了狂？多亏今日是你陪在夫人身边，若是夫人独自出门，那可怎么好？京兆府应该好好整治一下了。今儿是你，明日说不定又是谁呢。&rdo;这话里的威胁牡丹听得明明白白，这不是意外，而是警告。她听见蒋长扬的声音平淡无波：&ldo;殿下说得对，今日是我，明日说不定又是谁，京兆府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了。&rdo;闵王又道：&ldo;是谁家的牛查出来没有？要好好给他个教训！疯牛怎敢让它上街？&rdo;蒋长扬笑了一声，没说话。接着闵王就要拉蒋长扬去喝酒，蒋长扬拒绝，闵王笑了两声，笑得很难听：&ldo;既然将军这么忙，孤也就不勉强了。&rdo;蒋长扬恭送他：&ldo;殿下慢走。&rdo;牡丹一听到马蹄声响起来了，立刻拉开车帘子看着蒋长扬：&ldo;你还好么？&rdo;&ldo;你还好么？&rdo;蒋长扬的声音几乎与她同时响起。牡丹看到蒋长扬的身上有血，便指了指：&ldo;你？&rdo;&ldo;牛血。&rdo;蒋长扬轻轻摇头，递手给她看，&ldo;只是手背上破了些皮。&rdo;然后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给牡丹看，沉声道：&ldo;顺猴儿他们几个倒是被车辕给砸了刮了一下，顺猴儿怕是要破相了。&rdo;牡丹看过去，只见顺猴儿立在那里，用恕儿扔出去的那块帕子捂着眉骨，脸上果然血淋淋的。他见她看过来，立刻就背过身去：&ldo;娘子您别看了，怪吓人的。&rdo;蒋长扬阴沉着脸道：&ldo;走吧。回去再说。&rdo;依&ldo;疼么？&rdo;牡丹将一块洁净的帕子轻轻把蒋长扬手上的血迹擦去，待得擦净了，方才发现有一处伤口几可见骨。她不由心疼不已，捧着那只手眼里就有了泪。&ldo;丹娘，对不起。&rdo;蒋长扬抬起手来给她擦泪。牡丹扑进他怀里，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咬着唇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当时尚且不觉得，这会儿她发现她真的是很害怕，她怕他出事，她也怕自己出事，更怕肚子里的宝宝会出事，她非常非常害怕。蒋长扬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道：&ldo;没事儿啦，没事儿啦，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就心慌。&rdo;事情只发生在须臾之间，他和人说着话，就看见一辆牛车发疯似地横冲直闯过来，看着牡丹的车是怎么都躲不过那一下的。当时他心都凉了半截，幸亏是顺猴儿和车夫、还有跟车的人机灵，马是上过战场的战马，轻易惊不得，这才没有造成大的损伤。事后他越想越害怕，假如真的出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自己。&ldo;我才没哭。&rdo;牡丹伏在蒋长扬怀里好一歇，才放开了他，取了药给他上药，蒋长扬默默看着她，半晌方道：&ldo;你怕不怕？丹娘？&rdo;牡丹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道：&ldo;非常怕。不过听到你的你的声音，我就不怕了。可后来听说你去引开牛，我又害怕了。是不是闵王做的？&rdo;今天她遇到这种事，不曾亲眼看见就已经怕成这种样子，那么往日她没见到的时候呢，他遇到的事情铁定更凶险百倍。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握紧了蒋长扬的手。这是她要牵一辈子的手，她不想放开，也不能放开。&ldo;是他做的。他在警告我。&rdo;蒋长扬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心里一暖，也握紧了她的手，&ldo;我想我能保护你，结果还是让你涉险了。&rdo;他的声音有些苦涩，&ldo;丹娘对不起。&rdo;&ldo;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注意别浸湿了。&rdo;牡丹把绷带打上结：&ldo;那条疯狗太张狂了，有没有办法收拾他一顿？可不可以和他老爹说？&rdo;蒋长扬摇头：&ldo;不能说。任务交到我手里，办好了是应该的，办不好，总告状，还拿我有什么用？&rdo;凡事都要拿出证据，光凭闵王说那几句话，做不得数。退一万步讲，他就是找到证据又如何？皇帝会放着正事不做，去替他儿子和臣下打官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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