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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第2页）

&esp;&esp;多年之后，已经登基多年的秦恒白龙鱼服再入民间，在茶馆中听到他与刘小先生及周侍郎波折诡秘的情史。

&esp;&esp;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新帝直听得一头雾水，两眼发直。

&esp;&esp;一日酒后，秦恒与周行刘拂对月闲聊，将此事当作笑话讲出来，才晓得曾有这么段公案。

&esp;&esp;“祖父当年，怕是一时想差了。”秦恒抬手拎壶，斟满面前三个空杯，“难怪你们成婚那日，他特派安兴添了几分大礼，还不许我说明。”

&esp;&esp;青年皇帝已脱去了少年时的青涩，遥望着江心月影，笑叹当年祖父的错眼。

&esp;&esp;他如今已是一个成熟的君王，乾坤独断带来的自信，让他可以在好友面前，将先祖的误判当作玩笑讲出，并对因此颇经了一番波折的二人致以歉意。

&esp;&esp;“老爷子对我，还是用心。”刘拂指尖轻捻，举杯对月，“若无老爷子最后的关照，就算嫂夫人再如何使劲儿，怕也要到百年之后，女学才能如今日这般成为各州府必建之所在。”

&esp;&esp;“我也才能如今日这般，以女装出入来去，议国事赴边疆，不必受世人眼光所限。”

&esp;&esp;“敬老爷子。”

&esp;&esp;往事已如过眼云烟，不变的唯有大延江山，还有身边人。

&esp;&esp;

&esp;&esp;那夜回到书院后，已是深更半夜。

&esp;&esp;刘拂与周行并未惊动其他人，安静静洗漱歇息，留够了精神来面对接下来的种种挑战。

&esp;&esp;先生

&esp;&esp;刘拂宽袍广袖，焚香净手，静坐在瑶琴之前信手而弹，等待着她的学生们到来。

&esp;&esp;琴房中略显昏暗，但四周大开的门窗将晨光全都透了进来，细密密撒满整间屋子，又被窗棱隔成一束束的，缓缓照在静放在那里的每一架琴上。

&esp;&esp;琴声空灵，能使江月白；奏者脱俗，态拟神仙姿。

&esp;&esp;学子们结队走来，却都在门前立住了脚步。

&esp;&esp;这一人一琴似是成了个完满的整体，让站在外面的人不敢多做打扰，只细细聆听。

&esp;&esp;他们望着屋内一脸沉静，阖眸而坐的刘拂，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esp;&esp;已有心思敏锐的学子察觉出今日先生的不对，但不论看出与否，都无一人开口。

&esp;&esp;便是年岁最幼的子班学生，也都静静立在那里，遥望着自己的先生。

&esp;&esp;琴声一转，凛凛如水击寒冰，又如风动碎玉。屋顶枝头鸟鸣啾啾，竟似相和一般。

&esp;&esp;有人忍不住低呼一声，就被身边好友捂住了嘴。

&esp;&esp;一时之间，室内室外除了琴声鸟语之外，竟再无一丝声响。

&esp;&esp;所谓百鸟朝凰凤鸣和琴音，怕是不过如此。

&esp;&esp;及至一曲终了，他们才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以舒缓方才不敢畅快呼吸唯怕打扰了一丝一毫的憋闷之中。

&esp;&esp;这声音本是极小，但让近三十人同时做来，便汇聚成不可忽视的动静了。

&esp;&esp;刘拂闻声启眸，对着门外的众人朗笑出声：“怎不进来。”

&esp;&esp;不过一句话的时间，就从天仙化人，回复成他们熟悉的小先生。

&esp;&esp;“先生！”

&esp;&esp;“先生……”

&esp;&esp;刘昌悄悄转过视线，狠狠瞪了与他同时开口的尚庆一眼，在看到对方乖乖闭嘴后，才撩袍抬步走去刘拂身边，垂头躬身问道：“先生琴声悠远绵长，可是有什么喜事将至？”

&esp;&esp;少年郎面含笑意，只有与他近在咫尺的刘拂，才能从他眼底看出惶惑不安。

&esp;&esp;刘拂抬手，轻拍了下他的手背：“确实有件好事。”

&esp;&esp;在与周行互换过目光后，她用三言两语，将自己受武威大将军青眼，将入将军府为幕僚一事告知众人，然后便静静坐在琴前，看着众人神情。

&esp;&esp;“学生斗胆，有一言早想同先生明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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