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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履霜听了正要说话，门上传来几声轻叩。她走过去想要开门。窦宪忙拦住了，“若是窦顺他们，岂有不出声的道理？大概是邓叠。临分手前我见他使了个眼色。料想是大庭耳目之地，有些话他不便多说，是以私下见我。”把履霜推进了内室，嘱咐她别出声，自己去开门。

&esp;&esp;果然是邓叠。

&esp;&esp;窦宪往外扫视了一圈，见没有人，方把他让了进来。

&esp;&esp;门关上，邓叠一鞠到底，“深夜来访，万望窦大人见谅。”

&esp;&esp;窦宪见他左臂隐隐突出一块，想是受了伤，缠了纱布，问候了几句。邓叠浑不在意地说没事，“反正这伤不会白受。”

&esp;&esp;窦宪听的略顿，没有接这话，伸手请他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你此来是为了请功一事吧？”

&esp;&esp;邓叠果断地说是，“大人快人快语，在下也就不多说客套话了。”

&esp;&esp;窦宪叹息着说了个难字，“此事我比你们更想促成，否则今夜岂不是邀你们白白地拼杀了两回？只是先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两位长公主见领头的是我，一气地打着岔，不答应。大殿下那里也有别见。也许这回要对不起你们了。”

&esp;&esp;邓叠说哪里，“两位长公主和大殿下虽位尊，可仗的不过是和陛下的同胞之情、父子之情。将军有没有想过找一个比他们的分量更重、与陛下的关系更亲密的人，来替咱们进言呢？”

&esp;&esp;“皇后？”

&esp;&esp;邓叠直视着他，掷地有声地说，“不，东宫！”

&esp;&esp;窦宪顿时大吃一惊，站起身道，“陛下春秋鼎盛，我们为人臣子的怎能离心离德、拥立新君？”

&esp;&esp;邓叠拱手道，“我等只是迎新，并没有送旧。请将军明鉴！”

&esp;&esp;窦宪颜色稍缓，但并没有立刻说话。

&esp;&esp;邓叠便沉声道，“今日将军被责，诸皇子中只有五殿下挺身辩解。其人之义，当无愧于东宫位，此其一也。二，在下听说五殿下一向喜读书、好发时论，只因不加意于言辞，序齿又后，这才不被陛下看重。如今他既外无强援，而内有上进之志，将军何不趁此机会向其示好？”

&esp;&esp;窦宪坐了下来，看着他慢慢地问，“你为我剖析厉害，又出了这许多主意。不妨明说，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esp;&esp;邓叠有些错愕他的直接，但转瞬便恢复了镇定的神色，拱手道，“说来不怕将军见笑，某活了三十几年，到今日才真正上了战场，领教男儿热血。某不愿再回禁军中当一无名小卒，了此余生，愿将军登临高位后，也助某一把。”

&esp;&esp;窦宪点点头，“你说的话我会仔细考虑的。”

&esp;&esp;邓叠知道话已说尽，再继续下去也无益了，爽快地拱了拱手，告辞出去了。

&esp;&esp;祸起

&esp;&esp;履霜便从内室走出。轻声问，“你怎么想？”

&esp;&esp;窦宪抚摩着指节，慢慢地说，“我今夜拖住叛军，剿杀其尽，两次都是邓叠第一个站出来答应的。如今又冒着险来，同我说那么一番话。他，我是信的。只是刘炟虽说他为人一向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

&esp;&esp;“我心里想的却同你相反。那位邓大人，说得好听些是忠勇过人，说的直白些却是为利不惜赴死了。他对自己尚且这样，将来又怎会驯顺对你？如今不过是指望着拿奇功结你之心，怂恿你去想办法邀功罢了。一旦事成，我恐怕他会视你如登天之梯，弃若敝屣。”

&esp;&esp;窦宪一向是不怎么喜欢听她发时议的。总觉得一个小姑娘考虑这些，太危险。何况她的确又有不凡的本事这个念头冒出来，便不欲同她多说，只简短道，“你也说的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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