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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郎中,”徐幼珈道:“我没事,我没吃这里的东西,春杏不见了。”徐幼珈低声把春杏和大太太的恩怨说了一遍,又说了一下徐璋从大太太那里拿了点心过来的时间。
&esp;&esp;周肃之计算了一下,春杏要想出城,最快的就是南城门,他唤了一个快班衙役过来,让徐幼珈将春杏的面貌特征讲了一遍,派这个衙役立刻快马去南城门,先将可疑女子都拦下来。然后,他让徐幼珈把春杏的画像画了四份,又派了四个衙役拿着画像分别去四个城门。
&esp;&esp;徐幼珈把画像画好,衙役出发后,仵作也验完了,桌上的盘子里还剩了两个莲蓉酥,里面下了砒霜,而大老爷和大太太正是吃了莲蓉酥中毒身亡,有厨房的婆子作证,说这莲蓉酥是春杏做的,春杏的房间里也搜出了残留着砒霜粉末的纸包。
&esp;&esp;“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徐璟嘶声道:“是不是因为我,我对她不好?”
&esp;&esp;徐幼珈扶住他的胳膊,“大哥,不是你的原因,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她真是庆幸,当时徐璋拿了点心过来,大家都没有吃。
&esp;&esp;春杏带着个小包袱,里面是从大太太房中偷来的首饰和银子,她并不熟悉城南的道路,又不敢雇马车,也不敢问人,耽误了好多功夫才好不容易到了南城门,结果刚一到就被拿着画像的衙役捉住了。
&esp;&esp;春杏被直接带回刑部,周肃之叮嘱了几句,带着仵作衙役也走了。有厨房婆子的指证,有搜出来的药包,有回春堂伙计的指认,还有偷了财物逃跑的事实,刑具才刚刚上身,春杏就招认了,她是想毒杀大太太,没想到连大老爷也顺带上了。
&esp;&esp;顾氏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老族长和同族的两个长辈也来了,几个人帮衬着把丧事办了起来。这才是老太太逝世的
&esp;&esp;天还没亮,徐幼珈就被叫了起来,先是沐浴,她趴在热气腾腾的大浴桶边上,闭着眼睛继续睡,任春叶和春苗给她擦洗着身子。
&esp;&esp;沐浴过,她坐在梳妆台前,春叶给她擦干头发,春苗给她端来了一碗熬得稠稠的八宝粥,她用过之后,再由喜娘为她梳头妆扮。
&esp;&esp;“新娘子生得真是好看,这粉就不用太厚了,薄薄一层就行。”喜娘笑眯眯地给徐幼珈挽着头发。
&esp;&esp;徐幼珈闭着眼睛,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好。”
&esp;&esp;春叶好笑地看着自家姑娘,也不知道别的新娘子是不是这样,大喜之日不激动兴奋,反而光想着睡觉,她都能听到隔壁宅子的动静了,显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esp;&es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猛听得外面一阵鞭炮齐鸣,有人喊着,“新郎官来了!”
&esp;&esp;喜娘往徐幼珈手里塞了一个红红的大苹果,把盖头给她遮上,扶着她去了正堂。
&esp;&esp;顾氏坐在上首,徐幼珈上前拜别。两人都没有什么伤感的情绪,徐幼珈嫁给周肃之,两人已经很是熟悉,她完全没有忐忑不安的心情。这两个宅子相连,顾氏也没有女儿嫁到别人家,以后再难见到的难过,娇养了多年的宝贝女儿终身有靠,她倒是觉得很是安心,感叹道:“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以后定要和和美美的。”
&esp;&esp;拜别过母亲,徐幼珈由喜娘扶着上了花轿,尽管两个宅子挨着,她只是从东院去西院,但花轿还是在城里转了一大圈,徐幼珈早上只用了一碗粥,她有些饿了,低头看看手中握着的大苹果,这个……不能吃掉吧?
&esp;&esp;好在,还没等她想明白,花轿就又回到了双柳胡同,这次是进了西院,稳稳地停在地上后,三支箭轻飘飘地射在轿门上,徐幼珈踢了一脚,她因为饿了,力道不大,就听见有人嘻嘻哈哈地笑着,“新郎官舍不得用力,这新娘子也舍不得,这两人日后定是要相敬如宾的,哈哈。”
&esp;&esp;射轿门和踢轿门都算是下马威,谁的力气大就意味着成亲后谁更能做主。徐幼珈暗道:“我和肃表哥才不会给对方下马威呢,肃表哥可是比我有见识多了,嗯,我会多听肃表哥的话的。”
&esp;&esp;喜娘扶着徐幼珈下了花轿,将红绸的一端塞到她的手里,她随着那红绸到了喜堂,隔着喜帕,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到处都是红通通一片。拜堂礼毕,周肃之握着徐幼珈的手,牵着她去了新房。
&esp;&esp;一枚金秤杆挑起红盖头,徐幼珈抬头看去,正对上周肃之专注的黑眸。他今日穿了一身大红的喜袍,比那次的状元红袍还要好看,清隽的眉眼间满是喜悦。
&esp;&esp;周肃之的心情并不像他表面那样平静,前世一步之差错过的小姑娘,终于成了他的妻,他的心里是翻江倒海般的喜悦。她一身大红的嫁衣,衬得肌肤莹润如玉,坐在喜床上,仰着头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信赖和欢喜。娇娇,这一世,我们定会美满的。
&esp;&esp;“哎呦,新娘子太好看,新郎官看得错不开眼了呢。”喜娘眼见一大盘大枣花生桂圆莲子都端过来了,这两个人还在含情脉脉地对视,不由得打趣道。
&esp;&esp;徐幼珈脸一红,低下了头,周肃之微微一笑,迈步上了喜床,和徐幼珈并肩坐在一起。
&esp;&esp;喜娘一边吟唱着撒帐歌,一边抓起盘中的枣生桂子,扬手从两人头上撒了下去。打在头上是微微的疼,徐幼珈的嘴角却一直翘着。
&esp;&esp;撒帐、结发,又饮过合卺酒,周肃之笑道:“各位辛苦了,且去外面吃杯酒吧。”新房里应该是男方的亲戚,可他家远在苏州,父母又不进新房,和徐幼珈比较近的亲戚因为老太太的关系,都有孝不能来,这屋里的都是不太熟悉的人。
&esp;&esp;众人都很有眼力地退出去了,新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esp;&esp;周肃之把徐幼珈的头冠小心地取了下来,“这么重,娇娇累不累?”
&esp;&esp;徐幼珈揉了揉脖子,“还好,肃表哥,我好饿。”
&esp;&esp;周肃之轻笑一声,拉着她走到屋中的大桌边,上门摆满了食物,都是成双成对的鸡鸭鱼肉,徐幼珈迟疑一下,“这些应该是摆着看的,不能吃掉吧?”就像她握了一路的大苹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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