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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也可以拿冯耀月的照片去打听，但目标太明显，万一冯耀月逃走后曾报过警之类，难保不会落下线索给警方按图索骥。

赝品没有灵魂却还是有价格，虞丽娜按鉴定师给的估价，筛选出几个可能的画商。

也可能天怜美人，虞丽娜瞎猫碰上死耗子，问的第一位便在三年前收过这样一幅赶集图。

“我记得很清楚，是个中年美人，但气色不是太好。”画商说，“当然我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她的相貌啦，是因为她说画是她作的，可价格开得很低，相对市价实在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她说自己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才卖的，所以……”

估计冯耀月逃走的时候没能带什么东西，才不得不贩卖画作。

虞丽娜犹豫地拿出冯耀月的照片，问画商是不是这个人。

冯耀月悬肘作画的照片正好印证了“画是她画”的言论，画商登时频频点头，“应该就是了，年轻时候应该也是美女一个，我有点印象。”

当真伴君如伴虎，虞丽娜又一次有惊无险交了差，将明辉这些天的阴郁扫去一半。

明辉推测道：“如果鉴定师没认错是冯耀月的画，那说明赶集图是先流入市场，然后才回到向也手上。冯耀月既然是逃走，那些年应当没有和家里联系，这向也是如何知道用这幅画来诈我们的呢……”

明辉踱步片刻后叫住虞丽娜。

“你再去查查向也都接触过些什么人，我怀疑他跟这个姓冯的女人联系上了。”

虞丽娜额角沁出一片细汗，但也只能应下。

“康力，你帮我想个法子。”

虞丽娜倚在嘉汇大厦的次高层落地窗边，盯着马路上小积木一样的汽车，抱臂向旁边的康力说。

一个是人事老大，一个是保安头目，两人站在一起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会多怀疑什么。

康力爱莫能助耸耸肩，“我这边一个向也都搞不定，上哪给你变一个冯耀月出来。”

“人都失踪了三年，生死不知。”虞丽娜咬咬唇，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忽然想到什么，勾出一抹狡猾的笑意，压低声，“你说这么大一个人，明大老板在的时候没多少人接触得到，人走了连个资料也没留下，祖籍什么的也不懂，不是挺奇怪的吗。”

康力不明白她的深意。

“我是说，怎么跟笼中雀一样……”

康力手势喊停，“你别胡乱八卦，小心明老板听到又发火。”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虞丽娜瞧他面露不快，也没有再扩展下去。

“雁过留痕，一个人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就算大海捞针，我也得把她捞起来……”

虞丽娜垂下手臂，擦着康力肩膀而过。

“你也加油，说不定我会比你早突破哦。向也又回到陶燕坤身边了吧，看来你又没法下手了。”

“……”

女人妖娆的背影和着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康力握住落地窗边的栏杆，旋了旋手掌，指关节泛白。

向也和陶燕坤呆在一起，料定康力不会动手，不然狐狸尾巴可一下子全露出来。

但这么一直躲在陶燕坤身后也不是事，终究需要迎面一战。

他在“绿光”的仓库门口一把矮凳上，叉开两条长腿，一边补着灯具上的掉漆一边瞎琢磨。

向也低着脑袋，狭隘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一双红色尖头高跟鞋。其实他先听到了走路声，但以为只是路过，没留意。

“你是向也吧？”

向也视线沿着高跟鞋、黑丝袜、包臀短裙往上爬，是一张妆容精致的鹅蛋脸。

“我是虞丽娜，嘉汇的人事，还记得吧。”

虞丽娜彬彬有礼，向也颔首站起，脱开破旧的工作手套，“你好。”

仓库里头同事从货架间探头，问了声什么事，虞丽娜直接替向也答找他的，同事冲美女点点头，又钻进去忙活。

“你找我有事？”

向也和她没什么交集，但总归是领导，面上依旧客客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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