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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税务官小姐，你知道我们是怎样的一个杰作吗？”凌阁萧放轻了声调，仿佛怕惊扰着什么，“每一个细胞都在最合理的位置，每一根血管都镶嵌得无比巧妙，我们就是由无数奇迹堆叠起来的神迹，哪怕是最为轻柔地干涉，都会破坏美妙的平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esp;&esp;晏菀青想了想，给出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停滞？”

&esp;&esp;“没错！就是停滞！”男人大笑了起来，“我开始喜欢你了，税务官小姐！”

&esp;&esp;这是何等令人毛骨悚然的“喜欢”。

&esp;&esp;然后他收敛了笑容，“在我小的时候，□□是最不实用的武器。”

&esp;&esp;“枪管里塞的都是劣质的火药，想要弹射子弹必须先点燃绳索，每使用一次便需要重新装填，稍不注意就会炸膛，只有充做后勤部队的普通士兵才会拿着这玩意儿四处晃荡。”

&esp;&esp;“等我成年了，军队里开始流行□□，虽然也是单发，但射速极快，威力巨大，百米开外足以射穿一个成年人的脑袋。”

&esp;&esp;“再到我成了绿风的塔长，就连哨兵都配上了连发□□，甚至有人构思了足矣炸毁整个城市的&039;子弹&039;并且提交了议案。”

&esp;&esp;“发现了吗？同样是工具，万事万物都在发展，除了我们。”

&esp;&esp;“枪炮在发展，船舶在发展，通讯在发展，哨兵和向导渐渐由战场主力退居操纵者和奇袭小队，存在的意义变成了减少普通人伤亡，或许在哪一天，在那些东西不再需要人力操控的时候，我们和火绳枪就再也没有差别——”

&esp;&esp;凌阁萧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esp;&esp;“毕竟停滞的兵器，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终将被时代所淘汰。”

&esp;&esp;“但我们与火绳枪最大的差别，在于我们有生命，一旦被淘汰，迎接我们的不会是在仓库里吃灰，而是死亡。”

&esp;&esp;“我不想死，税务官小姐，”他认真说道，“我们的种群必须要进化。”

&esp;&esp;“……这个理由确实比单纯想成为完美生物要有说服力的多。”晏菀青沉默了半晌，做出了如上评价。

&esp;&esp;“税务官小姐是怎么看我的？”凌阁萧反而来了兴趣，“像宣传的那样，是个嗜杀成性的疯子？彻头彻尾的反人类主义者？“

&esp;&esp;“不，税务官小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039;我们&039;。”

&esp;&esp;“荒野女巫把机会摆在了我面前，我必须给出一个合适的价码，而那个价码就是再生女巫计划，它是进化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一句，“也是我家庭破裂的开端。”

&esp;&esp;“再生女巫是个骗局。荒野女巫并不想复制自己，祂只是需要许许多多的哨兵与向导来配合那些奇诡的实验，而进化的方法不过是附赠品而已。”

&esp;&esp;“从个体来看，这当然罪不可赦，但从种群延续来看，代价不过微乎其微。”

&esp;&esp;“但容暄她拒绝理解我。”

&esp;&esp;他又开始了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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