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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一个毕奥-萨伐尔定律差点把姜暮学哭，晚上做梦都是三重积分、曲面积分，这还仅仅是电磁的部分，更别提量子力学，靳朝只跟她说的比高中课本上涉及的内容稍微深了那么一丢丢，姜暮就开始哭天喊地了，非说他的大脑结构跟她不一样。

&esp;&esp;随着对这个领域的深入学习，她开始有越来越多理解不了的问题，有时候一下子问出好多个“为什么”把靳朝都问笑了，他告诉她这是好事，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有疑问就是有兴趣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esp;&esp;好处是，一段时间下来，她再回到高中物理题的时候，已经驾驭得游刃有余了。

&esp;&esp;姜暮能感觉出来这段时间靳朝总是很劳累，晚上给她榨上一杯橙汁后，他自己也会泡一杯特浓的咖啡，之前他都不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的缘故。

&esp;&esp;休息室总是飘荡着浓香的咖啡气息，伴随着靳朝低缓磁沉的嗓音，让姜暮逐渐迷恋上这个香气。

&esp;&esp;好几次她也想尝尝，靳朝总是说她：“你还小喝什么浓咖啡？”

&esp;&esp;姜暮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还小，有一次趁着靳朝出去偷偷喝了一口他的咖啡，苦得她赶忙吸溜了一大口橙汁，靳朝回来后端起咖啡刚准备送到嘴边，手顿了下撩起眼皮看向姜暮，语气松散地问道：“好喝吗？”

&esp;&esp;姜暮心虚地回：“我觉得我可能还小……”

&esp;&esp;进入四月份后，靳朝已经忙得见不到人影了，很多时候都不在车行，据铁公鸡的话说，他要跑生意，姜暮还没踏足社会，对于跑生意的概念，大概就像跑销售一样，得磨破嘴皮子上门推销，但显然，她理解的跑生意和靳朝在做的事情还是有偏差的。

&esp;&esp;好几次晚上她放了晚自习打电话给靳朝，靳朝都是先挂断电话再回她信息，或者有时候要隔上十分钟再给她回电话，问他在哪里，他也只是告诉她在外面忙，让她早些回家，到家给他一个信息。

&esp;&esp;整个四月份，姜暮几乎很少见到他，她白天要上课，这学期的晚自习有时候要延长到将近十点，难得周日有空靳朝也不一定会在店里。

&esp;&esp;有天夜里她上床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给靳朝发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本以为他不会那么快回信息，没想到手机刚放下他的信息就过来了，问她：怎么还不睡？

&esp;&esp;姜暮看着手机屏幕发了好一会的呆，不知道怎么回，这几天晚自习的时候，姜暮脑海中总是萦绕着咖啡的味道，让她心神不宁。

&esp;&esp;斟酌了好半天，她回过去：没什么，就是想闻闻咖啡香气了。

&esp;&esp;靳朝回：早点睡。

&esp;&esp;姜暮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外面忙，他过早踏入社会，身边的交际圈庞杂混乱，她所接触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除了车行的生意，姜暮对靳朝几乎一无所知，他会画图纸，也会对照着那些配件全英文的参数和人沟通，她不知道那些经常来买货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他每天出去都会接触哪些人？

&esp;&esp;经常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来车行找他，甚至有一次，姜暮看见几辆豪车停在车行门口直接把他喊走了，车上竟然还有个外国人，靳朝一去就是一整夜，不知所踪。

&esp;&esp;他的生活在姜暮眼里是一分为二的，他给她看到的是单调周而复始的营生，而他从没给她看过的，是姜暮无法想象的世界。

&esp;&esp;她依然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简单到对外面的浮浮沉沉一无所知。

&esp;&esp;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她心里的倒计时越来越快，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她前路未卜，这一走，无论是去外地，还是外国，都势必要跟靳朝分开了。

&esp;&esp;大学四年，四年啊，多少个春夏秋冬，她还会是她吗？他又还会是他吗？

&esp;&esp;一切似乎都是个未知数，而这个未知数随着高考日期的临近让姜暮越来越感到心慌。

&esp;&esp;48暮暮与朝朝

&esp;&esp;姜暮沿着街走得很快，到最后几乎跑了起来，手机响了，她气喘吁吁地靠在电线杆上接通电话，靳强问她怎么还没回来？她将指甲陷进肉里逼迫自己稳住声音对他说：“和同学吃点东西。”

&esp;&esp;挂了电话她把手机关机扔进书包里，五脏六腑仿佛被撕碎揉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稀薄，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人仿若溺进水里，身体不受控制，想挣扎出水面，失重感却将她吞没，她无力抵抗，也根本游不到岸边。

&esp;&esp;她摸索到一家电玩城，一头扎了进去，入眼全是眼花缭乱的游戏机，吵闹的娃娃机唱着听不懂的歌，投篮机前是少男少女哄笑的身影，姜暮拖着步伐走到角落坐在一台街机面前弯下腰捂着心脏的地方，直到旁边有人碰了碰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才匆匆拎着包再次丢掉这个短暂的救生圈。

&esp;&esp;姜暮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她想到之前晚上打给靳朝，他故意掐断的电话，她甚至想他挂她电话的那些夜晚是不是都像今晚一样美女入怀，所以才会不方便接她电话，她也不想胡思乱想，可所有可能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拼凑在她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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