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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1页）

&esp;&esp;“老太太应该是紧张的。”刘维止说，“不过这血压降不下去后天就不能手术。”

&esp;&esp;余彤坐到病床旁安慰道：“您别紧张，就一个小手术，王主任亲自主刀，您睡一觉就过去了。”

&esp;&esp;外婆还有点不好意思，一边说着自己没紧张，一边又转了话题问起谈遇。

&esp;&esp;余彤切苹果的手一顿，说挺好的。

&esp;&esp;外婆斜眼看过来，欲言又止的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esp;&esp;余彤哄着外婆睡着已经是傍晚，从十二楼的窗口望出去天边是一片瑰丽的晚霞。手机上有谈遇上午发过来的微信，是几张煤球的图片，缩在猫窝里探头探脑的。

&esp;&esp;余彤回了消息过去，也没想他会什么时候回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串，那边却打了电话过来。

&esp;&esp;余彤接起来喂了一声，问怎么有空。谈遇笑说你这是赶巧，一会就要集合了。

&esp;&esp;果然没几句就听他说要挂了，余彤“嗯”了一声，“我也去食堂吃饭了。”

&esp;&esp;到食堂的路余彤走的很慢，以前的时候也想过无数次如果他没有走，是不是每天都能像大学时候那样一起吃饭，有很多次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都会很难过。现在却觉得这样也很好，至少知道他在哪，能互相牵挂着。

&esp;&esp;那天余彤值班，半夜的时候接到电话说白天那个孩子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esp;&esp;夜半的门诊大楼仍旧灯火通明，余彤赶到手术室门口看到家长哭的撕心裂肺，晃着乔暮云的肩膀又是跪又是求。

&esp;&esp;余彤走过去把人拉开，乔暮云直到回了办公室还有点魂不守舍。

&esp;&esp;“暮云。”余彤有点担心，叫了一声。

&esp;&esp;乔暮云起身开了窗，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车祸昏迷，当时没事之后情况急剧恶化的例子不少，小孩家长要出院的时候我应该再劝劝的。”

&esp;&esp;“医生是有尊严的，但我们那点尊严和生命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esp;&esp;“谢图南说得对。”她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就是穷骄傲。”

&esp;&esp;那晚余彤的心情也有点沉重，后半夜很困闭上眼却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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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风眠出了eicu后病房就在外婆隔壁，余彤看过外婆后顺道去了一趟。他恢复的不错，见余彤进来笑吟吟的打了个照顾。

&esp;&esp;正好是探视时间，谢图南也在，他起身把凳子让给余彤，聊了几句说去看看外婆。余彤想起乔暮云还在外婆那里，想开口又生生顿住。

&esp;&esp;林风眠等到谢图南出去才开口，问外婆是不是明天手术。

&esp;&esp;余彤点头“嗯”了一声，笑说外婆还是有些紧张。

&esp;&esp;“老人家年纪大了也正常。”林风眠说，“更何况你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难免担心，病人是最敏感的，这些细微的情绪她们都能感觉到。”

&esp;&esp;余彤听了有些沉默，外婆的手术她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只是更多时候觉得自己也是医生，不应该多那么多无畏的担心，也自以为在外婆面前掩饰的很好。

&esp;&esp;林风眠的眼神像是能把人看穿，余彤回过神听他又道：“其实生死面前谁都害怕，没经历过的时候谁都觉得能看开。”

&esp;&esp;“那你怕死吗？”余彤歪了头问。

&esp;&esp;“当然。”林风眠笑了一下，“怕死是这个世界上最理直气壮的事情。”

&esp;&esp;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余彤，似笑非笑的，还带了三分的漫不经心。

&esp;&esp;这样的林风眠让余彤觉得有些陌生，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几个人拎着果篮看着是学生模样，大概是林风眠在研究所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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