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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这种喜欢人不走心的人当然不理解了。”傅予寒笑了两秒,又发起了呆,半晌,他说,“……其实我可能也没多喜欢他,只是……习惯有他陪着我,自私得很,没比你高尚到哪里去。”
&esp;&esp;闻煜“嗯”了一声。
&esp;&esp;“所以我觉得,我得陪着他,以‘哥们儿’的身份。”傅予寒说,“这是我的补偿方式——既然他希望我也和褚磊他们一起考去帝都的话。”
&esp;&esp;t大不好考,即使是美术生。
&esp;&esp;闻煜记得他之前还在犹豫考哪里,没那么渴望t大的,没想到杨帆真脱了团,反而坚定了他考t大的目标。
&esp;&esp;闻煜自己也怂恿过他。
&esp;&esp;但很难说,这一刻闻煜是不是感到高兴。
&esp;&esp;……作为一个“玩具”,傅予寒应该有更生动鲜活的表情才对。
&esp;&esp;可这一秒他难得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反而像是死了。
&esp;&esp;静得悄无声息。
&esp;&esp;“傻子,”半晌,闻煜得出结论,“傻得真难看。”
&esp;&esp;傅予寒看了他一眼,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笔转了一圈,一笔杆敲在他脑门上:“没心没肺的人没资格攻击我。”
&esp;&esp;“为什么没有?”
&esp;&esp;“‘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我刚背完这句。”傅予寒抽出语文书,用事不关己的口吻说着,“没心没肺和偏执狂都有病,谁也别嘲笑谁。”
&esp;&esp;而且,至少他在积极自救,闻煜却还以为自己很高明。
&esp;&esp;到底谁才是傻子?
&esp;&esp;心里的情绪无法控制,但理智可以控制行为。或许是经常过得很惨,其实傅予寒不太喜欢把自己沉溺在某种绝望的痛苦中,生了场病,他自觉已经想明白了。
&esp;&esp;要考t大,不是因为“杨帆也在那儿”而是“t大是个好学校”以及“他也想和朋友们继续在一块儿”。
&esp;&esp;理由光明正大,只是为了自己。
&esp;&esp;闻煜又从傅予寒身上看到了一点新的东西。
&esp;&esp;他说要进步30名,就真的好几天时间上课下课都在座位上啃闻煜给的笔记——午休时的篮球活动统统推掉,午餐一切从简,就连下午放学都省略了回家吃饭的步骤。
&esp;&esp;闻煜眼睁睁地看着他这天从书包里摸出个早上带过来的面包,一边啃一边还在做题。
&esp;&esp;闻煜:“……”
&esp;&esp;这人为了杨帆可真能做到这一步。
&esp;&esp;“别吃这个了。”闻煜实在无语,伸手企图把那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吃的面包夺下来,“复习而已,还能连吃饭时间都没有了?”
&esp;&esp;“你不知道我回家会有例行的吵架表演么,”傅予寒看了他一眼,想把面包抢回来,“多少的问题,一样耽误时间。”
&esp;&esp;“校门口随便找家店不行?”
&esp;&esp;“门口吃一顿二三十,没几家好吃的,好吃的这个点都要排队。”傅予寒无奈了,“还我。”
&esp;&esp;“我真是……”闻煜站起身,把面包抢了下来,反手丢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我感觉我好像个老妈子——等着,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饭。”
&esp;&esp;傅予寒:“?”
&esp;&esp;闻煜每天放学回家都有阿姨给做的热饭热菜,一般他会在家慢慢吃完磨蹭到晚自习快上课的时候才回去,但因为今天学校里还有个人等着他投喂,进门他就跟阿姨说帮他打包。
&esp;&esp;阿姨不会反驳他的决定,但还是笑眯眯地开起了玩笑:“小煜谈朋友啦?”
&esp;&esp;“……没有。”闻煜有点不是滋味,心道人家分明没同意,不知道自己上赶着送什么东西吃。
&esp;&esp;他可能真的有病。
&esp;&esp;“没有还装两份啊?”
&esp;&esp;“……我自己吃,”闻煜随便找了个借口,“最近功课紧,复习的时候肚子容易饿。”
&esp;&esp;“这样哦,”阿姨恍然,“那以后要不要我晚上给你炖点补的?”
&esp;&esp;“不耽误你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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