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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3页）

&esp;&esp;他头发长了一点点，但还是很短，硬茬茬的，眉心处有浅浅的褶子，嘴唇习惯性地紧抿，后背稍稍弯曲。

&esp;&esp;他一直是一个硬朗的人，很有男人味，常给方璃一种坚实而可靠的感觉。

&esp;&esp;但现在，或许是太过倦怠的缘故，她却觉得他有一丝脆弱。

&esp;&esp;这丝脆弱奇妙地拨动着她的心弦，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拥抱他。

&esp;&esp;但方璃不敢。

&esp;&esp;她收回目光的那一瞬，周进睁开了眼。

&esp;&esp;男人眼睛很黑，笔直地看向她。

&esp;&esp;方璃有些窘迫地低下头，也觉得自己看他看太久了。

&esp;&esp;周进似是皱了下眉。

&esp;&esp;沉默半晌。

&esp;&esp;方璃低头玩弄着手指头，再次想起那件事来。这事情像一块鱼骨头似的，哽得她不上不下。

&esp;&esp;刚才“天香里”三个字，还有那天的……让她一直都不舒服。

&esp;&esp;但她又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只是认为，这样不好。

&esp;&esp;周进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

&esp;&esp;方璃摇了摇头，捏紧手心，犹豫片刻，最后鼓足勇气：“哥，你是不是，就是……”她组织着措辞，“有时候会很无聊？”

&esp;&esp;周进眉梢轻抬，显然不懂她的意思。

&esp;&esp;“或者……寂寞？”她试探性问，眼睛睁得大大的，“或者空虚什么的。”

&esp;&esp;周进喉咙动了下，嗓音沙哑，“你到底要说什么。”

&esp;&esp;方璃揉了揉头发，脸红了。

&esp;&esp;这让她怎么开口呀……

&esp;&esp;她不明白男人的那种欲望，只觉得，不好。

&esp;&esp;方璃咬了咬唇，握紧手机，好半天挤出一句话：“……你别乱搞。”

&esp;&esp;“这样不好。”她腰杆挺直，板正地像一个老学究，“不健康，不道德，还影响社会风气……”

&esp;&esp;声音越来越小。

&esp;&esp;周进愕然。

&esp;&esp;花了三四秒，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esp;&esp;“……乱搞？”

&esp;&esp;想象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字眼，周进左腿搭在右腿上，单手撑着额，忍不住笑了。

&esp;&esp;方璃听见他低低的笑声，伴随着胸腔的震动，笑声粗哑。

&esp;&esp;气氛微妙而尴尬。

&esp;&esp;她抿紧嘴唇，郁闷极了。

&esp;&esp;半晌，周进才收敛笑意，从裤兜里掏出烟盒，“一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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