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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3页）

&esp;&esp;傅婉仪揉着额头处被他敲过的地方，不服气道：“那你说还有什么事更得意？”

&esp;&esp;司空乾漫然地看向远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喜悦：“君子如水，随方就圆，无处不自在，择一人而白头，择一城而终老。”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角色好像总是淡泊多一些。感谢在2020-04-2720:57:36~2020-04-2821:07: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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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婉仪平时不怎么喝酒，又哭又笑地说了两句从前的事，就含含糊糊地睡着了。陈茗儿把傅婉仪扶在榻上安置好，轻轻揉了揉她皱成一团的眉心，却始终揉不散笼在她眉宇间的忧愁。

&esp;&esp;沈则一个人在院中，陈茗儿安顿好傅婉仪，轻轻地在沈则身边坐下，拽了拽他的衣袖。

&esp;&esp;“嗯？”沈则偏过头，对上陈茗儿切切的目光。

&esp;&esp;那双眸子太好看，莹亮如星芒掉落。

&esp;&esp;“我听到你跟傅医正说话了，”陈茗儿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esp;&esp;沈则抬袖替她遮了遮风，淡道：“无妨，我能同旁人说的话都能同你说。但你要知道，我不是因为你才做此决定，我老早就觉得倦得很。”

&esp;&esp;陈茗儿倚着沈则的胳膊，仰头看他：“你是因为司空乾吗？他当年是不是有冤情？”

&esp;&esp;沈则重重地吐了口气，沉声道：“我的话或许也不公正，毕竟从明面上看来，他的确是降了。为将者，马革裹尸应为自誓，他的确不该降。”

&esp;&esp;“陛下不许人打败仗吗？”陈茗儿眼中倏然染了一层泪光，颤颤道：“你也必得以马革裹尸为誓？”

&esp;&esp;沈则抬臂将陈茗儿揽入怀中，安抚般地在她头顶轻拍两下，“不是不许人打败仗。司空乾降后，朝中众人参他谋逆，说他与楚国勾结，不战而降，实为献城。”

&esp;&esp;一阵冷风扫过，陈茗儿不禁打了个寒战，声音也跟着抖：“可他就要做大将军了，位极人臣，他为何要叛楚谋逆？”

&esp;&esp;这样的不合情理之处，陈茗儿看得出来，皇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是装傻罢了。所谓奸臣构陷，可究竟为谁尽忠为忠，辩不清楚的。但这些话，沈则不打算跟陈茗儿细说，朝堂局势，云谲波诡，何必叫她一个姑娘家跟着担惊受怕。

&esp;&esp;沈则收拢手臂把人用力搂了搂，“是不是冷？进去吧。”

&esp;&esp;陈茗儿陷在他的臂弯处，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多说这些事，我也知道我不懂，可我就是不想你一个人闷着。我原先就觉得你这个人怎么像是冻住了，面色是冷的，说话也是冷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心里有千斤重的石头坠着，也难怪你总是不高兴。”

&esp;&esp;沈则笑笑，低头去看怀里的人：“你从前见我的次数又不多，哪就能知道我总是不高兴了。”

&esp;&esp;陈茗儿皱皱小鼻子，“见你次数是不多，可每次你的脸色都不好看。”

&esp;&esp;沈则心道，你也不想想你从前的身旁的人是谁，我能有好脸色吗？他这个人心胸还豁达，平日里计较的不多，独独在这件事上狭促得很，又怕陈茗儿看出他的狭促来，索性岔开了话头，问她：“过两天我就走了，傅婉仪也要去，你自己一个人留下来能照顾好自己吗？”

&esp;&esp;“我不光能照顾自己，还能照顾那些未痊愈的士兵呢。”陈茗儿缩着脖子，盯着说话时哈出的那团白气，抿唇一笑，“快到腊月了，真是冷了。”

&esp;&esp;月光昏暗，廊下的灯笼随风而动，人影也随之摇曳，忽明忽暗。

&esp;&esp;“欸，”陈茗儿忽然想起什么，眼睛倏然一亮，“腊八的时候咱们能回京城吗？”

&esp;&esp;“怕是不行。”

&esp;&esp;“那也不要紧啊，”陈茗儿突然笑起来，“反正能跟你一起过腊八就好了。”

&esp;&esp;姑娘的笑尤其感染人，像一碗冰糖梨水灌进喉咙，沈则也跟着提了提唇角，“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过呀？”

&esp;&esp;陈茗儿想了想，很认真地同他说：“腊八是我生日。”

&esp;&esp;沈则微讶，忽又笑了：“你生辰不是六月吗，是不是想讨双份的生辰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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