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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她对上谢明峥的眼睛，这样近的距离，自然而然看清了他眼底逗弄的笑意，甚至于他嘴角都毫不掩饰地勾动。

&esp;&esp;……

&esp;&esp;好恶趣味的人。

&esp;&esp;能不能给她个痛快啊，还要吓她。

&esp;&esp;……算了，还是别给她痛快了，让她活着比较好。

&esp;&esp;尽管临春不得不承认，谢明峥这样不上不下的，让她更煎熬了。

&esp;&esp;谢明峥替她理了理腰带，将她原本不平整的歪歪扭扭的腰带，重新系好。理好腰带后，他的视线顺势上移，落在了临春同样不平整的胸襟上。

&esp;&esp;他目光久久未动，看得临春心慌。

&esp;&esp;“三皇妹还真是娇生惯养，没个人伺候，连衣裳都穿不齐整。”他开口。

&esp;&esp;临春从他语气里听出了嘲弄的意味。

&esp;&esp;她并非皇帝亲生，依赖的不过是皇帝对她的宠爱。可先帝崩逝前，对她早失去宠爱，甚至褫夺了她三公主的封号，哪里又能当得起他一句三皇妹呢？

&esp;&esp;临春更笃定了，他就是在嘲讽自己。

&esp;&esp;毕竟自己曾经质疑过他的血统，又说过他不配做自己的兄长之类的话语。

&esp;&esp;“……我能穿齐整，是刚才时间太急了。”她为自己辩解。虽然这辩解很苍白无力。

&esp;&esp;“哦。”他淡淡应了一句，临春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这苍白无力的辩解。

&esp;&esp;谢明峥伸手，将她胸口的褶皱一一抚平，眼神还挺专注的。

&esp;&esp;太奇怪了，临春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谢明峥。

&esp;&esp;但她坚信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所以自己的小命还是岌岌可危。

&esp;&esp;可她真的不想死，活着多好，活着才能穿好看的衣服，买漂亮的首饰，吃美味的东西。要是死了，就什么也没了，埋在地下，还要被虫子咬。

&esp;&esp;“……四皇兄。”临春试着与他拉近关系，既然他唤自己三皇妹。

&esp;&esp;“嗯？”谢明峥抬眸，似笑非笑。

&esp;&esp;临春定了定心神，继续道：“从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不懂事，所以才会冒犯冲撞四皇兄。我一直想向四皇兄道歉来着，可一直也寻不到机会。我知道四皇兄心胸宽广，定然不会将当年的事放在心上的，对吧？”

&esp;&esp;谢明峥好看的嘴唇扯了扯，却吐出一句非常绝情的话：“可我偏偏放在心上，怎么办呢，三皇妹？”

&esp;&esp;他一面说，一面靠得更近。近到临春嗅见他身上的味道，很奇怪，有点点汗味，但不是臭臭的，还混着一些好闻的味道，以及一些陌生的味道。

&esp;&esp;临春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希望顿时熄灭，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谢明峥放大的脸，顿时又红了眼。她眨巴眨巴眼睛，泪珠就落了下来。

&esp;&esp;“……那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esp;&esp;条件

&esp;&esp;临春其实也不想哭，可她性子自小如此，兴许是自幼被娇纵惯了，所以每次遇上一些什么事，眼泪便忍不住。

&esp;&esp;泪珠顺着她脸颊滑落，落在谢明峥手背上，带着些热意。谢明峥抬眸，看向她梨花带雨的双眸，此刻水雾氤氲，晶莹泪珠挂在纤长浓密的睫羽上，她一面哭，一面抽着气，胸口便颤抖起来。

&esp;&esp;瞧着，实在很可怜。

&esp;&esp;谢明峥心有些痒，只觉得她方才落下的泪灼伤了自己的手背，亦烧着自己的心。他抬手，粗粝的指腹碰上临春细嫩柔滑的脸颊，轻轻替她擦去眼泪。

&esp;&esp;临春陡然停住哭声，睁着惶恐不安的双眼，看着他。

&esp;&esp;他粗粝的指腹的触感很陌生，和自己的手指碰触到脸的感觉完全不同。临春不由想到北境的风霜，听闻军营里的日子很苦，所以他的手这样沧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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