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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2页）

&esp;&esp;流了好一阵，许连雅在那边说：“可以了。”

&esp;&esp;赵晋扬反应过来这是她见面后的第一句话，累过后的声音略为沙哑。

&esp;&esp;浴室没有浴缸，许连雅背对着门站在花洒下。

&esp;&esp;赵晋扬掩上门走过去，她脑袋侧了下，没有转过来。

&esp;&esp;说什么都是徒劳，赵晋扬手搭她肩膀，安慰性地按了按。许连雅覆上他手背，告诉他没事似的摩挲。

&esp;&esp;他从背后揽住她。

&esp;&esp;从进门开始，许连雅和先进性便没端详过彼此的神情，也许他们彼此都懂，又像怕眼里情绪会传染对方。

&esp;&esp;她任他抱着，不时掬起一捧水替他冲去手臂上蹭的脏痕。

&esp;&esp;“什么时候回去？”

&esp;&esp;屋里只有两个人，许连雅太久没开口，赵晋扬都以为幻听。

&esp;&esp;“……明天。”

&esp;&esp;她手上停了一下，“早上？”

&esp;&esp;“……嗯。”

&esp;&esp;她又安静了。

&esp;&esp;“那边还有点要收尾，现在人手不够——”

&esp;&esp;许连雅又侧了下头，赵晋扬只能看到她的眼角。

&esp;&esp;她说：“你这样跑回来没事？”

&esp;&esp;她的每一句发问都能堵住他的辩驳，赵晋扬沉声：“……没什么大问题。”

&esp;&esp;她彻底扭过头，眉目在氤氲的热气里锋锐得如打磨过的刀片。

&esp;&esp;许连雅说：“那就是有小问题了？”

&esp;&esp;赵晋扬收紧胳膊，想以拥抱缓解即将的剑拔弩张。

&esp;&esp;“没什么问题。”他改口。

&esp;&esp;许连雅将信将疑地转回头，“你自己小心点……”

&esp;&esp;也许她咽下的后半句是“别像我爸那样”，赵晋扬听明白了，郑重地嗯一声。

&esp;&esp;“我给你打泡泡。”赵晋扬抽回手要去摁沐浴露，许连雅忽然整个人失去平衡，眼看着滑倒，赵晋扬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esp;&esp;“怎么了？！”

&esp;&esp;明明冲着温水，赵晋扬几乎惊出一片凉汗。

&esp;&esp;“没事……”

&esp;&esp;许连雅挨着他站稳了，抹了抹脸上的水说：“腿有点软而已，别担心。”

&esp;&esp;赵晋扬刚见门口有两把小木凳，出去勾了进来。

&esp;&esp;“坐着洗吧。”

&esp;&esp;许连雅端端正正坐上其中一把，即便氛围凝滞，赵晋扬还是禁不住道：“坐那么端正干吗？”

&esp;&esp;许连雅稍微放松一些，说：“小时候我爸妈也是这样给我洗澡，他们总嫌我驼背，一直提醒要挺直腰。”

&esp;&esp;雾气也遮不住她嘴角一抹浅笑。笑容像不小心尝到的苦瓜汁，起先苦得发涩，苦味散去才是淡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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