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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驻足（第2页）

&esp;&esp;晚宴一改往日的沉闷繁琐，众国陆续觐见朝贺后，连着大庆殿的七十二玉阶上站满了从异国他乡而来的朝客，几位帝姬和信王妃挽着手围在伊尔羌的舞姬团旁看得津津有味。

&esp;&esp;宝橒也忍不住欣赏起西域的歌舞风情，头戴银红纱巾，柔软的腰身水蛇般扭动，脚腕上的银铃清脆悦耳，旋转起来，朝着端华帝姬献上了一匹匹的绫罗绸缎，许是年岁尚小，拾起一件抖落，扑朔着垂下，肉眼可见的精美。

&esp;&esp;端华帝姬兴冲冲地要去偏殿换上，倒也不小气，招呼着交好的小姐们来挑选。

&esp;&esp;气氛轰然推至高潮，还有一些宗室小姐们也都是爱美的年纪，这会儿也不推脱，你挑了黄的，我挑了白的，脸上溢着喜悦的笑。

&esp;&esp;太子妃在一旁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再看宝橒也直勾勾地盯着，遂打趣儿道：“宝橒也去吧，都是姑娘家也好作个伴。”

&esp;&esp;宝橒闻言，诧异转头看了太子妃一眼，余光又不自觉瞟向那抹拉弓射月的背影。

&esp;&esp;在端华帝姬的催促下，宝橒挽袖跟上，蕊黄拿了其中一件舞服进了紫宸殿的偏堂。

&esp;&esp;伊尔羌的姑娘热辣大胆，自是一并体现在她们的服装上，宝橒在蕊黄的帮助下整理那些细碎繁琐的金线珠饰，揽镜自瞧，半袖的样式，不知道是不是尺寸不是很合适，腰间露出莹白一段，在上摆垂下的金片流苏中若隐若现着。

&esp;&esp;蕊黄拆着宝橒的发髻，宝橒突然扭捏起来：“蕊黄，先别拆这身衣物会不会太不庄重了”又露胳膊又露肚脐的，她已为人妇怕是不该这么打扮了吧。

&esp;&esp;“这是番邦贡国的的心意，万岁爷宽仁博爱，并未在穿着上多有禁止。”蕊黄手不停，看了低着头的宝橒一眼，“何况今日此景特殊，太孙妃杞人忧天了。”

&esp;&esp;见蕊黄这么说，宝橒提起的心突然放松一些，但踏出殿门时还是不自觉去扯着衣裳的下摆，臂弯上的金钏散着夜间的光。

&esp;&esp;端华帝姬带着一众小姐贵女们和着乐曲跳起了舞，宝橒顿感无所适从——她从未学过正统的宫廷乐舞，长姐还在家时有跟着练过，后来忙着照顾幼妹，怕是早就生疏了。

&esp;&esp;宝橒胡思乱想间，只见端华帝姬朝她招手，腰间被一道力轻轻往前一送，宝橒垫着步挤进了似圆非圆的队形中。

&esp;&esp;烟火在头顶绽放着，再边上些，竟有篝火烈烈，伊尔羌国的姑娘们在对面载歌载舞，不是什么复杂的舞步。

&esp;&esp;一个国公府的小姐告诉宝橒，这是伊尔羌绕着万岁立在他们国土中心的记功柱时会跳的舞，以此来歌颂对我朝的功德与憧憬之情。

&esp;&esp;许是气氛在那了，宝橒也渐渐放开，跟着他们跳起来。

&esp;&esp;圆圈越围越大，命妇王妃们立在阶上看着她们欢闹，一圈不够，外圈也开始围起来，人影攒动，宝橒看到了张观业也加入了进来，一手抓着前袍下摆，一手有力地摆动挥舞。

&esp;&esp;在今天之前，宝橒觉得他是描绘江南百景的公子哥，潇洒风流。

&esp;&esp;可她总是忘记，张观业更是荒北燕地里最自由的苍鹰。

&esp;&esp;宝橒的目光热烈胜篝火，张观业漫不经心地瞟过来，前者又做贼心虚地撇开了眼。

&esp;&esp;眨眨眼，宝橒再抬眼看去，圆圈转动间，对面早已换成了不熟悉的面孔，心里被不知名的失落占据，侥幸他是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失落她与他以后会不会也一直这般阴差阳错。

&esp;&esp;“你方才在瞧什么？”

&esp;&esp;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比黑夜的重云更渺无。

&esp;&esp;宝橒回过头，伊尔羌男子一个个地错过着张观业，往前面填补因为他慢下来的步伐而缺出了的空位。

&esp;&esp;“我不知道，爷竟还会跳舞。”宝橒诚实回答。

&esp;&esp;谈话间，张观业已站于宝橒边上，微微喘着气，傲气跃上眉头：“跟着皇爷爷远征，见惯了这些场景，漠北寒冷，跳舞可以驱寒。”

&esp;&esp;说完，又看了一眼宝橒，两眼晶亮，清澈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esp;&esp;烈酒的后劲儿涌上心头，张观业停下了脚步，揉着额角：“我先行一步，你再玩会儿”

&esp;&esp;见他有难受之态，宝橒如何能安心待在这里玩乐，也挤出了包围圈，虚虚扶住张观业：“我今天玩够了，还是服侍爷醒酒吧，爷空腹喝了这许多酒，怕是夜间要难受。”

&esp;&esp;张观业还想再说，可终究无言，只会了太子后任由她搀扶着朝丽正宫门走去，上了马车。

&esp;&esp;马车颠簸，张观业感觉胃脏一阵翻山蹈海，宝橒与流风齐力把张观业架到房里，又急忙吩咐蕊黄煮了醒酒茶来，再入房内，流风已识相地退到外间候着。

&esp;&esp;宝橒在榻边坐下，见他眉头紧锁，忍不住覆手上去轻轻点着，就着墨黑的眉流慢慢顺下去。

&esp;&esp;这是成婚这么多天后他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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