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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荣……你，你和司扬在一起了？”

【小】

司扬和段荣开始了初中生活，两个人顺利地成了同桌，重点中学里少有曾经熟悉的同学们，老师也更加关注成绩比较好的同学，毕竟，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重点苗子。

每一年对于一个初中的直接评价，就是看这个初中有多少人考进了多少重点中学，另外一个直观的标准，就是看中考的时候，这个初占据前面多少名词，这套评价标准对上对下都有用，对上应付教育局，对下告知家长们，直白明了，简单易懂。

初中的学校间拼得就是这两点，成绩好了，教育局的资源会给倾斜，好的苗子也会优先考虑进这所中学，这样学校就越办越好，但成绩差了，挨批评受挤压不说，下一届的新生即使名额不少，质量也会差一大截，优胜劣汰看起来有些残忍，但却在最大的程度上保持了相对的公平性，至少在这时的初中阶段，还是很少有人花钱择校的。

司扬和段荣在新的班级适应良好，两个人甚至多交了几个朋友，和班里的同学们相处得还都不错。段荣一开始还担心司扬会适应不良，但司扬却和他的新朋友相处良好，往往段荣刚认识的朋友，很快就会接纳司扬，有时候甚至会比和段荣更加亲密一些，这种改变极为细微，又在段荣察觉前被司扬调整得完美无缺。

段荣的日子过得快活极了，但每当他和新朋友们玩耍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一眼落在后方的司扬，司扬的嘴角沁着浅淡的微笑，像极了最近流行偶像剧里落寞的男二号。

段荣摇了摇头，把这种奇怪的念头挥散开，但他还是离开了新的朋友们，小跑到了司杨的身边，一把手揽住了司杨的肩膀：“愣着干嘛，不跟我们一起玩？”

“怕我上场，你们没得玩。”司杨挑起个眉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鲜活起来，挑衅模样做了个实诚，大家一看却都知道他在开玩笑，哈哈哈哈地看着段荣毫不费力地把司扬“拖”了过来。

段荣终于如愿以偿将司扬叶拖下了水，一群十来岁的孩子玩得大汗淋漓，直等到上课的钟声响起，才恋恋不舍三两搭肩往教室里走，老师推了推眼镜，笑着看这群年轻的孩子们，特地听了分钟，等他们都消了汗，才翻开课本开始讲课。

窗外落叶缤纷，阳光金黄又不刺眼，教室里回响着老师的授课声、粉笔擦过黑板的得得声、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孩子们都聚在一起努力听讲，少年时光真是学习最好的时候，脑子灵活，也没那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读了小学就接着读中学，读了中学就想接着去读高中，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在学习的后面。

下课铃声终于又响了起来，老师开始收拾课本和讲义，满意地看着同学们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哒哒哒地记下几行尚未记完的笔记，她特地去看了看班级最好的两个苗子——司扬和段荣，两个孩子做完了笔记，极为自然地摊开了开始讨论和修正，老师的嘴角微微翘起，显得高兴极了。

这是最好的时光，孩子们依然相信善良，依然崇拜好人，依然愿意毫无理由互相帮助，只因为我们是朋友，是同学。

司扬和段荣结束了互相帮助，又极为自然地把笔记借给了成绩一般的同学去看，两个人商量着放学去哪里买个新文具，气氛好到让司扬止不住地笑。

【大】

“段荣……你，你和司扬在一起了？”

司扬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男人，他并没有着急回应，而是期待着段荣的回答。段荣没有丝毫的迟疑，甚至让身体更加贴近了司扬一些，他的声音干净利落，不带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我没必要告诉你我的事情，朱海，”段荣略微停顿了一下，在司扬的角度能看到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你坚持想知道，那我告诉你，是，我们在一起了。”

“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么？”朱海攥紧了拳头，他刻意忽视了司扬让他感到恐惧的目光，急切地询问段荣。

段荣有些无奈，他偏过头，用嘴唇擦过司扬的脸颊，动作熟稔又带着丝丝暧昧，他的嘴角噙着名叫幸福的笑意，硬生生刺痛了朱海的心脏。

“我知道啊，他是我男朋友。”

朱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想要上前分开这两个男人，想要将段荣揽入怀里，想告诉段荣他旁边的男人是个多可怕的魔鬼，但他不敢，他无法承受冲动带来的后果，到最后只能选择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你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他那么害怕，连多说几句话都不敢说。”段荣的话语轻飘飘地飘到了司扬的耳边，让司扬感到无比愉悦，但司扬没有回答段荣的话语，而是抬起手，亲昵地拍了拍段荣的额头。

两个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搂着肩膀并肩向前走，落叶缤纷，正是收获的好时节，司扬也终于，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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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小会儿，段荣让司杨同他一起去办理复学手续，司扬嗯了一声，两个人转了个方向，往行政楼的方向走，等差不多快到的时候，司扬赶在段荣开口前放下了手臂，两个人维持着正常朋友的状态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学楼。

司扬低头看了一眼指示牌，想确定一下教务处的办公室，手腕却被段荣的手握住了，段荣的语气很平淡，甚至没有看司杨一眼：“314，跟我走吧，我知道怎么办。”

司杨愣了一下，抿了一下嘴唇，竟然萌生了一些久违的弱势，他任凭段荣握着手，爬了两楼，又向右转了个圈，314的牌子下果然是教务处，门是开着的，段荣却没有松开司杨的手的意思了，他敲了三下门，轻声地喊了一声：“老师，我们来办复学手续。”

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来吧”，司杨看着段荣向里面点了点头，又扭过头来瞪了自己一眼。

【小】

新买的本子又被工整的笔记本给填满，司扬生日那天，段荣干脆利落地送了司扬一箱子的文具，司扬不太想收，却被段荣以不收就会生气的威胁轻而易举地击垮，他只好重新偷偷捡起了捡垃圾的伙计，块八毛地攒钱，准备等段荣的生日到了，给他买点什么东西。

初中的生活除了学习之外，就是大把的空闲时光，段荣有时候懒得出去玩，就趴在桌上睡上一小会儿，司扬总觉得阳光很偏爱段荣的脸，段荣爱朝向他趴着，那张脸就好看得不可思议，让人想上手摸一摸，捏一捏。

他要是是姑娘就好了——这个念头不止一次地在司扬的脑海中划过，青春期的费洛蒙在中学里蔓延，早恋也渐渐在孩子们中间出现，尽管老师和家长都极力反对，司扬却觉得有些羡慕。

他看过隔壁班的男孩和女孩紧紧握着双手，并肩站在走廊里，老师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但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两个孩子的手松开，他莫名的就有点羡慕，羡慕这种浓郁的几乎无法分割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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