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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枝从厨房出来,路过客厅,听了一耳朵,停下来把音量调高,站着等了一会儿。轮到海南时,全国城市已经放完一遍。
28摄氏度,紫外线强,不宜室外活动。出行需打伞,防中暑。
真行。
他把手里的盘碟摆上餐桌后,去推卧室的门,撩一角窗帘,开半截窗户,透过窄缝静悄悄瞧了外面几分钟,分明只有雨。
宋野枝踱去床边,乱揉一通被子:“小叔小叔。”
易青巍在床上蜷成一团,首尾难辨,听见他说话,身子先条件反射动了一下,默了几秒,声音赶在后面:“嗯…”
“五分钟早过去了啊。”
“嗯”
宋野枝伸手,几根指头去轻挠他的下巴,和逗猫弄狗一个手法,问:“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凉润的触感把困意激退不少,易青巍不肯睁眼,抓住宋野枝的指尖,压在脸颊下,手顺着往上摸,像藤蔓,缓缓依缠他的胳膊:“两三点,吵没吵醒你?”
宋野枝嫌热,往后退。
“我有感觉到,醒了几秒,不是还握你手了么。”
攀依的架子位移了,易青巍的手臂慢腾腾倒向床沿,敲两下:“宋野枝,站过来点儿嘛。”
“粥要凉了。”
“有事儿说,你来给我解释一下。”
看易青巍闭着眼,他原地踏了两步:“来了。”
易青巍气笑了,好歹张开了眼睛,垂在床边的手臂一拽一揽,宋野枝踉跄几步靠近,膝盖贴紧床沿,手掌撑在枕边。
人到跟前,他仰着头抬眼看他,又反悔,得寸进尺。
“累么?再进来躺会儿?”
宋野枝作势要走,易青巍立刻将自己的手腕送到他眼皮底下,转了两下,道:“真是正经事儿,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易青巍常年晒不到太阳,将皮肤养得透白,手更金贵,沾着点儿颜色极其扎眼。紫色的吻痕印在腕骨侧,显着一股艳丽漂亮的劲。
宋野枝看见了,笑道:“咦,成了。”
“她们问我手腕是烫着了还是被人掐了。”
“谁啊?”
“昨天手术,那个小张护士给我拉手套时问的我,我也懵,回答说是狗牙磕的。”易青巍把他拉低,单手环上他的脖颈,“你是不是小狗?什么时候偷摸弄的?”
“你昨天午睡。”宋野枝索性趴在他身上,指腹摸他下巴上的新胡茬,“不是磕的,不是小狗。”
易青巍盯着他的嘴唇,低声讨:“我知道,我一教你就会再给我吸一个,这会儿我有空监工。”
宋野枝眼珠滴溜溜转一圈,对上他的眼睛:“吸哪儿啊?”
他嘴上这么说,脚下已经准备好要退。易青巍不必多看也知道宋野枝心里打什么算盘,圈着腰死活不让走,一翻身,骑到他身上。
跟按了开关似的,床头柜的手机猛地响起。
是宋英军。
宋英军和易伟功夏天约上几个老友组团去哈尔滨游玩,在那儿小住了几个月。谁知极北的冬天来得快,刚入十月就得披棉袄,他们一商量,撂下组织飞去海南过冬了。
“小野,接这么快啊?吃了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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