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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哥……&rdo;我转过身，看着他的脸。自从他有了爱人，有了家，他变了，他厌倦了黑道的打打杀杀，全部的追求就是安稳，平静的生活。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血性和霸气。此刻，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我才明白，有一样东西他没变，他依旧把我当成兄弟。他还是那个一刀刺进自己胸口，把我从别人枪下救下来的人……他还是那个带着几个兄弟杀进重围，把我从别人乱刀下拖出来的人……他还是那个笑着拍我肩膀，对我说：&ldo;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rdo;的人……&ldo;大哥，我答应你，我不会跟他们动手，我不会让兄弟流血……&rdo;&ldo;你还是不了解这个游戏规则啊！&rdo;他无力地摆摆手：&ldo;去吧！一定要活着回来！&rdo;我带着安以风到了约定的地点，才明白大哥那一句：&ldo;你还是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啊！&rdo;三层楼的酒楼坐满了人，餐桌上没有一道菜，摆得都是武器。为了不让九叔觉得我是来跟硬拼的，我选了几十人进跟我进去，让其他的人在外面找个地方先避一避，不要露面，包括安以风。我还特意交代过：安以风要是敢乱来，就先砍了他一条腿。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厮杀，我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黑道上的火拼根本不是以人多取胜的，人带的再多都没有用，都是去送死。进去动起手来就是乱砍，哪一刀砍的是自己人都不知道……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人的求生欲望会让人战斗力提高很多倍，尤其他们以为外面接应的人马上就会到的时候。除此之外，我还做了一件事：打电话给警察局……告诉他们：&ldo;我在吃饭，有三百多人冲进来要杀我。&rdo;这是我把死亡和流血降到最低的唯一办法！坐在九叔对面，看见他两鬓雪白的发，看见他枯瘦的身体和完全心力交瘁的眼神，我一句话都不想说。有人说比少年丧母还要痛苦的，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失去了独子……我没有儿子，但我知道失去母亲是那种绝望与无助，好像人生突然间失去了意义，失去了值得我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价值！&ldo;九叔，请节哀！&rdo;他的眼睛里又有了泪光，那一刻他真的不像是四十年驰骋黑道的老大，我想他大概和我一样，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ldo;阿晨，我知道这事与你没关系。你把安以风交出来，我不会为难你……他日你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rdo;&ldo;九叔，人都走了，就算你把安以风乱刀砍死，人也活不过来。&rdo;我尽量让声音听来卑微些：&ldo;算我求你，你就放安以风一条生路吧。&rdo;&ldo;你不用多说！他的命今天我要定了！&rdo;&ldo;九叔，我们的实力也都相当，真要动起手来也是两败俱伤……何必呢？&rdo;他一下掀翻了桌子，声音嘶哑：&ldo;你不用威胁我，今天就算是血洗我这个酒楼，就是我老命搁在这儿，我也得要他偿命！&rdo;&ldo;如果今天这事情我替他扛了，您能不能给我个面子？&rdo;&ldo;你要替他扛？&rdo;&ldo;今天我和安以风都可以任由你处置，要手要脚都随你高兴，我只求你能放他一条生路……&rdo;&ldo;我就卖你个面子，你用你的命换他的命！&rdo;&ldo;你说什么？&rdo;我站起来，身子倾向他，&ldo;你刚才说什么？&rdo;他刚要开口，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他还没爬起来，我已经拿出枪指着他的头：&ldo;都别都，谁动一下我先杀了你们老大！&rdo;看见没有人敢上前，我蹲下身，对九叔说：&ldo;你是不是非要我这么跟你谈？&rdo;他丝毫没有惧色，反而一脸坦然地看着我：&ldo;你杀了我也逃不了！&rdo;&ldo;至少我有逃出去的机会……&rdo;&ldo;能逃一辈子吗？再说，你就不管别人死活了？&rdo;他对着不远处的一个手下说：&ldo;打电话，让那个女人跟他说几句遗言。&rdo;&ldo;你！&rdo;我的手颤抖一下，曲着的手指终于在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伸直。&ldo;你想怎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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