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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在下秦予，东厂当差，与你有过几面之缘，但并未说过话。”秦予声音偏冷调，若是原主听了当然感觉十分不舒服。但是柳枕清见的人多了，自然知道秦予是天性如此，并非针对，所以回以礼节。

&esp;&esp;秦予对柳枕清的淡定从容也颇感意外，但对柳枕清的怀疑也没有减少，直接开口就问：“柳公子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何刚刚应对荣世鸣，说起霍将军的事儿却又那么清楚。”

&esp;&esp;“对哦，刚刚我不过在下面喊了一声战渊，二楼的窗户这么多，探头看热闹的不少，围观人群中有人见过战渊也就罢了，怎么失忆的柳公子一眼就看出谁是霍将军的？虽然可能在龙兴赌坊见过，但那也只是昏迷前短暂的一眼吧，难道是其他人都忘了，唯独没忘记战渊？要不然就是一眼永恒？好感人啊。”贺阑也跟着调笑道。

&esp;&esp;他们两人一个笑一个不笑，眼神却都带着锐利的探究。

&esp;&esp;柳枕清目光一闪，嘴角微微勾起，果然不是简单邀约啊，这两人倒是警觉，而霍风冽……也存着疑问才任由他们询问的吧。

&esp;&esp;“两位真是说笑了，我虽然失忆了，但是我的贴身小厮没有，他可是非常崇拜霍将军的，那些事儿也是他在我耳边念叨我才记得。至于一眼认出，那时候霍将军也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哪怕一眼记住自己的恩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esp;&esp;并不是多夸张的嫌疑，好反驳的很。

&esp;&esp;柳枕清估计他们也只是本能的觉察到违和，所以当柳枕清气定神闲的说完，两人神情倒是自然了许多。

&esp;&esp;只是一直沉默的霍风冽却突然开口道：“柳公子如何得知太学的院士们曾说过那些话？”

&esp;&esp;贺阑和秦予都听得一愣，仔细想了一下，之前柳枕清的确提到过。当时他们一听只是觉得柳枕清把霍风冽捧上天了而已，毕竟他们认识霍风冽多年都不敢说这毫无根据的话。

&esp;&esp;现在听霍风冽这么一说，好像院士真的说过这话？

&esp;&esp;那他们都不知道，柳枕清又是如何得知的？

&esp;&esp;柳枕清有些僵硬的看向坐在右手边的霍风冽，此时的霍风冽虽然在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却看上去平静无波，修长的手静静的搭在茶杯旁，仿佛没有多怀疑，只是那么一点点需要解惑，却又对答案不设希望。

&esp;&esp;内敛而……克制。

&esp;&esp;我要走

&esp;&esp;那一年，霍风冽才八岁，去太学探望他们，因为临近科举，太学的先生们布置了一大堆课业帮忙巩固，可是他们三人正好热血上头要出去办事。

&esp;&esp;反正帮忙抄书写作业也不是，以前还多次帮那三个顽劣之徒蒙骗他们过关，让他们看见了霍风冽的天赋，实在是想要他专心习文。

&esp;&esp;但是霍家有霍家的传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改的，霍风冽最终还是走上了战场。

&esp;&esp;说那些话的时候，只有他们这些人在，自然也没有人会随便吹牛往外瞎传。

&esp;&esp;现在却被「柳萧竹」说出几乎差不多的话。

&esp;&esp;而且要想称赞武夫文墨好，也不该上来就说能堪比状元郎，这属实有点夸张，只是当时那个氛围，大家都被柳枕清带兴奋起来，也就不觉得夸大其词有什么不对。

&esp;&esp;现在被霍风冽单独拎出来，贺阑和秦予才觉得突兀，狐疑的目光再度盯上柳枕清。

&esp;&esp;他们就算怀疑什么，顶多是觉得他装失忆或者其他，总不可能怀疑到借尸还魂身上，虽然霍风冽的问题有些危险，但是柳枕清也只是最初一点惊讶，他还不至于被小朋友们拿捏。于是故作惊讶道：“难道院士们真的说过？霍将军果然是文武双全啊，我当时就是吵上头了，随口这么一编。”

&esp;&esp;果然柳枕清说完，霍风冽就收回了视线，手也从茶杯旁垂下，仿佛拉鱼线的钓者，拉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又放回水中。

&esp;&esp;“柳公子的身体恢复如何？”霍风冽不再提刚刚的闹剧，代表此事疑问揭过，也不打算追究自己被攀扯一事。

&esp;&esp;“将军府送来的药很好，已经完全康复。”柳枕清说着就见霍风冽站起身，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谢礼，柳枕清一愣，赶紧起身回礼。

&esp;&esp;“多谢你舍身相救，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esp;&esp;“你们别记恨我就好，要不是我带着两个小孩乱来，也不至于遇到那样的危险，我不过是补救自己的错误罢了。”柳枕清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有些不自在。

&esp;&esp;“错在他们，柳公子不必自责。”霍风冽冷淡的说道。

&esp;&esp;“那我就不自责了，霍将军也不必记恩。”柳枕清洒脱道。

&esp;&esp;“你这人失忆之后，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若是以前这时候就该挟恩图报才对，刚刚不是还扬言要吃天鹅肉吗？不把握这个机会啃一口？”贺阑调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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