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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黎羽跟凌祈涵出去了，空间里一下子静下来，只剩下闭眼沉睡的林墨迟，和机器发出的滴滴声。

&esp;&esp;静默的空间里总是有一种微弱的静鸣声，她像是赌气一样，瞪大眼睛盯着他的脸，像是强迫自己去看不敢面对的人。

&esp;&esp;他睡的很安稳，浅浅的呼吸，眼睫毛颤都不颤，难得不再是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可是她却比什么时候都想要他睁开眼睛。

&esp;&esp;山如是个普通人，她无法硬着心肠，冷着脸，不看他一眼，不闻不问，真的像是没良心一样任其是死是活……她想做这样的人，可是她强迫了自己无数天，还是做不到，所以她来了。走到门口，却变得胆怯，不敢再上前，甚至不敢看他的脸，不知道为何会心虚。

&esp;&esp;直到黎羽回来了她也依旧不知所以然，就那样盯着他，没说一个字。

&esp;&esp;恍恍惚惚中黎羽似是叫了她一声，茫然地转过头，“啊？”

&esp;&esp;“四嫂，你帮四哥擦擦身子吧？”将浸了水的热毛巾递到她手上。

&esp;&esp;山如像是机器人一样被她推着站到床边。

&esp;&esp;吸一口气，手指机械地触到他的脸颊，这才发现手指竟是那样凉，以至于他脸颊的热度温温地传到手指上。

&esp;&esp;轻轻地帮他擦脸，脸上一层层薄薄的水渍，渐渐浸湿到毛孔里。

&esp;&esp;还不待她进一步动作，黎羽已经开始帮忙解林墨迟的扣子，吓得山如愣了一下。

&esp;&esp;还是凌祈涵手快，一把将她拉了过去，“你干嘛呢？”

&esp;&esp;“我帮四嫂啊……”她挤眉弄眼地嘴硬。

&esp;&esp;凌祈涵瞪她一眼，将她拉了出去，心里潜在语其实是，不准脱别的男人的衣服。

&esp;&esp;“四嫂靠你了啊！”被拉到门口了，黎羽又回头眨眨眼。

&esp;&esp;山如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站立了片刻，又将毛巾放进热水里浸了浸，这才过去解了一颗扣子，只帮他擦了擦脖子和锁骨。

&esp;&esp;将毛巾放进水盆里，坐在床边，看着他良久才终于说了你的过往

&esp;&esp;不知不觉清早的时间竟已经过了大半，晨光的熹微已经自窗台落在脚边，暖暖的温度配合微凉的室内，倒有些恍如隔世的清醒。

&esp;&esp;“四嫂，好了吗？”黎羽自门外探进头来。

&esp;&esp;时间太久，山如还有些回不了神，静默了片刻才想起来，局促地站起来，“啊，好了。”许是有护工在，她也就随便擦一擦。刚护工进来她有叮嘱再帮他好好擦一擦。

&esp;&esp;“那我，我还没吃早饭呢，我们出去吃点东西，然后你陪我回家给四哥拿些换洗的衣服？”说是征求她的意见，已经进来拉山如，不由她拒绝。

&esp;&esp;山如知道她的意思，黎羽也不是任性不懂事的小孩，她只是想把她留在这里。

&esp;&esp;可是，山如潜意识里还是有些排斥，不知道她说的回家是去哪里。

&esp;&esp;“你跟祈涵一起去吧，我就不去了，我……”

&esp;&esp;被扯着往外走，山如磕磕绊绊地拒绝。

&esp;&esp;“小哥哥回去了啊，他没空的。”她的手抓的很紧，山如也不好挣开，完全可以说一句，我也没空，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esp;&esp;她并不想遇见任何人。

&esp;&esp;“那你让司机送你……”山如知道她不会开车，只好这么说。

&esp;&esp;“四嫂--”黎羽回头，声音拉的好长，像个孩子一样摇摇头，“这么大老远的，你不就在眼前吗？为什么要麻烦司机叔叔？”

&esp;&esp;山如无言，只好任由她拉着往前走。

&esp;&esp;许是见山如一直表情凝重，黎羽这才放下面前的食物抬头看她，眼角有软软的亮光。

&esp;&esp;“四嫂，好啦好啦，不要压力这么大。”安抚地眯着眼笑，说完又叹口气，“大家都担心四哥，我知道你也不好受，你放心吧，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回去拿点东西，不会有人吃了你的，就这一次，好不好？”

&esp;&esp;山如勉强地牵起嘴角笑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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