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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第2页）

&esp;&esp;他只得妥协：好吧，我明天放学去。

&esp;&esp;我们。柏舟一纠正，我和你一起。

&esp;&esp;当然，钱在你那。

&esp;&esp;钱不在我这，我也要陪你一起去。

&esp;&esp;有什么区别好好，一起一起，你别生气有区别有区别

&esp;&esp;第二日蓝山学上得可谓是魂飞九天，一天除了被老师骂甚至还被柏舟一敲了几次手，警告他集中听课。

&esp;&esp;但蓝山满不在乎，放了学就拉着柏舟一，直奔苏思婷家小区。

&esp;&esp;他先问了保安，但保安是个新来的，查了业主信息后肯定地说这栋楼没有姓苏的业主，他们一定搞错了。

&esp;&esp;这可为难了蓝山和柏舟一，地点是苏思婷亲口说的，出错可能性很小，他们只能在门口问进出的住户，有没有见过一个扎高马尾的二年级女孩。

&esp;&esp;所幸运气不差，第三次拦住出门住户，描述完苏思婷样貌后，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esp;&esp;你们说的是思婷吗？住户说，她们家前一周搬走了。

&esp;&esp;搬走了？蓝山一惊，问柏舟一，婷婷有跟你说要搬家吗？

&esp;&esp;没有。柏舟一说。

&esp;&esp;可能那小孩也不知道要搬吧。住户说，那天她爸把她拖上车，思婷哭得可惨了搬家应该是她爹要搬的，那男的是个赌博的，说是欠了高利贷跑路呢，思婷和她妈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哎，好可怜的。

&esp;&esp;蓝山和柏舟一对视一眼，心都沉到谷底。

&esp;&esp;蓝山带着最后的希望问：他们有说要搬到哪里吗？

&esp;&esp;逃债呢，怎么可能说，那男的真的不行可怜那对母女了住客摇着头，走远了。

&esp;&esp;蓝山和柏舟一站在原地，柏舟一把装着钱的信封捏出褶皱，几秒后伸手去拉蓝山。

&esp;&esp;走吧。他说，回家。

&esp;&esp;蓝山好一会儿才说：嗯。

&esp;&esp;两人回去后，都默契地再没提这个话题，那三千块钱压在衣柜底，没人再去动，仿佛那不是厚厚一叠钞票，而是某种会带来不幸的符纸。

&esp;&esp;蓝山求着爸妈去查苏思婷的下落，但他爸妈也不过工薪阶层，讨债人都查不出的下落，他们当然也无能为力。

&esp;&esp;19岁和6岁的孩童直面这种无能为力，经验和聪颖让他们知道，这大概就叫生离死别。

&esp;&esp;好在浓厚的郁结并未如阴霾般笼罩不散，蓝山很快投身于攀岩训练，而柏舟一更是要为国家选拔做准备，两人陷入繁忙和劳累后，根本没空再想其他。

&esp;&esp;柏舟一参加了个备考国家选拔的培训班，课程安排很紧，时间表和十来年后流行的996有异曲同工之妙。

&esp;&esp;他只有周六下午和周日有空，这里的有空指有空去写布置下来的四五套卷子。

&esp;&esp;但他仍然坚持要在周六中午下课后去攀岩馆接蓝山。

&esp;&esp;准备选拔的柏舟一暂时休学，他回到家，训练疲劳的蓝山已经睡下，没给他留交流机会。

&esp;&esp;柏舟一很珍惜和蓝山的相处时间，多一点都好，哪怕是他坐在底下奋笔疾书题目，蓝山在岩壁上蜘蛛般攀爬，也可以。

&esp;&esp;快到下训练的点了，蓝山摸上线路最高点，宣告线路攀爬完毕。教练把他缓缓放下，人还未完全落地，柏舟一已经走了过来。

&esp;&esp;你好厉害。柏舟一仰头看着蓝山，这个角度显得他眼睛很大，黑眼圈也更重，进步好快。

&esp;&esp;蓝山由着教练把自己拽下来，莫名想到小时候，自己因为柏舟一太优秀，还和他闹过不少变扭。

&esp;&esp;那时，柏舟一让着他，但很少夸奖他。

&esp;&esp;柏舟一一般说：你应该听老师的话，再认真一些。

&esp;&esp;从六岁唠叨到十九岁。

&esp;&esp;这算改变了时间线吗？

&esp;&esp;蓝山轻轻扯下有些紧的保护器，想说什么，最后开口问：你又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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