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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谁骗了我!
&esp;&esp;那声爆炸仅仅只是个开始,没隔多久,又接连响起爆炸声。在瘟疫埋尸地的位置,江问源只能看到村长家的方位,滚滚浓烟张牙舞爪地冲上天际。
&esp;&esp;莱尔抬头望着浓烟,“索菲亚的家烧起来了啊。”
&esp;&esp;江问源问他,“你不打算去救火吗?”
&esp;&esp;莱尔无动于衷地摇摇头,“没有必要,无论这场火是谁放的,索菲亚都能得到解脱。我刚才说过,在三十五年前的酒宴上亲眼目睹贵族小姐被杀的孩子,有三个。我,雷欧和索菲亚。如果说有谁打从内心里憎恨着摩那里加,那个人一定是索菲亚……”
&esp;&esp;江问源和李娜从埋尸地赶到村长家时,村长家的大房子已经被大火吞没,左知行和李娜不知所踪,只有两个玩家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对着村长家疯狂大笑,他们的背上的编织筐里还放着几个燃烧瓶,把村长家炸掉的人无疑就是他们。
&esp;&esp;这两个玩家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江问源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esp;&esp;为首那个下巴蓄着胡渣的男人对江问源说道:“哟,原来是你啊,陈眠。不好意思,你们动作太慢,昨天在村长身上发现线索还不抓紧机会,这轮游戏的玩偶要归我了。”
&esp;&esp;另一个顶着一头冲天红发的青年不住地朝村长家张望,“哥,屋里没有玩偶出现的迹象啊。我们是不是搞错boss了,要不要去牧……”
&esp;&esp;胡渣男一掌捂住他的嘴巴,“我刚嘲笑完陈眠,你他妈立刻就要犯陈眠犯过的错吗?你当我们摸出牧师和铁匠是其他两个杀人狂,所付出的努力都是假的吗?”
&esp;&esp;红发青年:“……”
&esp;&esp;白梅:“……”
&esp;&esp;江问源没忍住嘴角轻轻抽搐两下,他想起这两人的身份了,他们是李娜的前队友,昨天他试探村长的时候,他们俩也在场,所以就顺着村长的线索查出其他两个杀害玩家的凶手。江问源语重心长地对二人说道:“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在摩那里加随意搞破坏。”
&esp;&esp;胡渣男虽然没把李娜当回事,但他还是对江问源从他手底抢人耿耿于怀,他选择性遗忘刚才犯下的重大口误,重重地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哼声,“我凭什么听你的。”
&esp;&esp;红发青年突然拽下胡渣男捂在他嘴上的手,他惊恐地喊道:“哥,你的手,手!”
&esp;&esp;胡渣男抬起双手,一颗颗沾血的白牙撑破指缝的皮肤,怪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占领了指缝的每一个角落,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他的指缝开始冒出第二排怪齿。如果任由怪齿继续生长,即使胡渣男活着回到现实世界,恐怕他的手也要废掉了。
&esp;&esp;江问源从包里拿出瑞士军刀,顾不得消毒,他按住胡渣男,在他的两条手臂上分别划出几道细长的伤口。怪齿闻血而至,迅速占领胡渣男的伤口,他双手的症状勉强得到缓解。长牙是非常消耗体力,胡渣男一两分钟冒出近百颗怪牙,脱力地靠着江问源的搀扶坐到地上。
&esp;&esp;燃烧瓶基本都是胡渣男扔的,红毛青年投掷燃烧瓶的手也冒出怪牙,但数量远比胡渣男的要少。红发青年红着眼眶跪在胡渣男身边,“哥,你没事吧?”
&esp;&esp;“哭什么,我还死不了!”胡渣男喘着粗气,“陈眠,你帮我保住双手。我也没啥可报答你的,只能提醒你一句,千万要小心那个收尸人。我们能找到牧师和铁匠是杀死玩家的凶手,就是从收尸人那里拿到的线索。他故意引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只要杀死三个凶手,就可以通关游戏。”
&esp;&esp;江问源心中一凛,他们与莱尔谈话时,莱尔确实有意无意地把话题转到雷欧和索菲亚身上。“我会注意的。你们刚才炸村长家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李娜和一个男人?”
&esp;&esp;红发青年摇摇头,“为了防止误伤,我们确认过村长家和附近都没有玩家之后,才用燃烧瓶炸掉他家的。村长的女儿也不在,里头就只有村长一个人。”
&esp;&esp;那左知行和李娜到底去哪了?而索菲亚又为什么没回家,她的家都被炸了,身为局外人的他们都能从瘟疫埋尸地赶过来,没理由索菲亚会比他们还慢。
&esp;&esp;白梅提议道:“我们要不去水磨房和风车那边看看吧。”
&esp;&esp;“好。”江问源答应道,水磨房和风车,除了帮助农事外,对于当年目睹贵族小姐死亡的三个孩子来说,还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如果索菲亚不在家,她很有可能会出现在那里。
&esp;&esp;快要走到水磨房和风车,白梅突然停下脚步,她朝江问源伸出手。
&esp;&esp;江问源看看白梅,又看看她的手心,“怎么了,你想要什么东西?”
&esp;&esp;“把你的手给我。”说着,白梅干脆直接握住江问源无法动弹的左手,“你昨天落水昏迷,一直在说胡话,表情也很痛苦,结果醒来之后就表现出一副完全没事的样子。我很感谢你带着我在游戏中一路前行,现在该是我报答你的时候了。我水性很好,就算我们一起掉进河里,我也能带着你游上岸。”
&esp;&esp;白梅的话犹如一道暖流,淌入江问源心里,连丢失铂金戒指的焦躁感都减退些许,他任由白梅拉着他往前走,“我以前从来没有说过梦话。这次可能是落水受到惊吓,才会冒出来胡话,我没说什么吓人的话吧?”
&esp;&esp;白梅的脚步微微停顿,又继续往前走,“你说得很模糊,我没听清。”
&esp;&esp;河里的水势比昨日还要汹涌,风也一阵阵地刮,水磨房的灌溉木轮,风车的巨大风轮,都在旋转着,它们的转速不慢,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esp;&esp;“你们给我从这里滚出去!”一个怨毒的女声从水磨房传来,刺痛江问源的耳膜。这个声音他还记得,是索菲亚的声音。
&esp;&esp;“你这就很不讲道理了,水磨房又不是你的私产,而是摩那里加的公共财产。我们奉命来摩那里加解决疫病,调查病源是必须的环节。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在江问源看不到的地方,左知行不紧不慢地对索菲亚进行回击。
&esp;&esp;“你!”索菲亚被左知行噎得慌,她语气生硬地说道,“你们来到摩那里加三天,我没见你们正经救治过哪个病人。你们也别和我兜圈子了,你们都已经知道村民身上长怪齿是诅咒,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警告你们,如果不想成为摩那里加诅咒的牺牲品,就赶紧离开吧。”
&esp;&esp;索菲亚和左知行的交锋,明显是左知行占上风,江问源本来没打算在这个节骨眼打乱左知行的节奏,但他清晰地感觉到脚下传来晃动,他朝水磨房喊道:“地震了!左知行,李娜,索菲亚,你们赶紧从水磨房里出来!”
&esp;&esp;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江问源和白梅赶紧往远离建筑的空地移动,水磨房里的三人也从里面跑了出来。没过多久,在地面剧烈的晃动下,风车的巨大风轮脱落下来,在地上摔得粉碎,风车的支架在地震中轰然倒塌。风车倒塌之后,突如其来的地震,转眼又消失了。
&esp;&esp;索菲亚怀里抱着一个布包,失神地望着倒塌的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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