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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esp;&esp;季别云走得小心翼翼，回头嘱咐了观尘一句，慢慢走上二楼之后，发现这里依旧有着腐朽味道。

&esp;&esp;他摸了摸栏杆，手掌下的木头明显被水泡过，虽然已经干了但仍旧留下了痕迹。

&esp;&esp;“当时的水已经涨到二楼来了吗？”他越想越不对劲，“这么严重的水患，怎么会没有上报朝廷？”

&esp;&esp;观尘说出了他心中猜想：“瞒报了。”

&esp;&esp;他们在二楼转了一圈，这里与一楼差不多，空荡又破烂，也没有人影。

&esp;&esp;看来弦音应该是来自三楼。

&esp;&esp;季别云探向腰侧的却寒刀，先一步踏上楼梯，将观尘挡在了身后。

&esp;&esp;迈出审问

&esp;&esp;藏在凤玉楼的人并不是柳风眠。

&esp;&esp;少女被带回了驿馆，在十几双目光下被审问，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叫谷杉月。”

&esp;&esp;紧跟着又是一句：“我杀了人，你们把我押送到宸京吧。”

&esp;&esp;季别云不在场。

&esp;&esp;他躲在自己房间里，听到门外戴丰茂转述时身体骤然一轻，下一刻却又有一种更大的无力感压在他身上。

&esp;&esp;不是柳风眠，是另一个小女孩。

&esp;&esp;什么样的孩子会藏在一座摇摇欲坠的青楼废墟中，身边放着残破的白骨堆起来的小山，弹着一张破损不堪的琴？

&esp;&esp;充州灭门案究竟牵扯了多少人？

&esp;&esp;季别云靠着墙角，抱着那把却寒刀，整个人是防御的姿态。

&esp;&esp;他昨夜是被观尘带回来的，回来时精神恍惚。

&esp;&esp;在凤玉楼里，那和尚眼疾手快地替他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将他从记忆与现实的混乱拉扯中救了出来。那声“着相”此刻仍在他脑中萦绕，似乎在宽恕他的失态。

&esp;&esp;他相信观尘一定听见了那三个字，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他一句。

&esp;&esp;难道不好奇吗？

&esp;&esp;就算不好奇，观尘以往这么关心他，为什么这一次却只字不提？

&esp;&esp;门被拍了拍。

&esp;&esp;戴丰茂没走，他虽然不善于观察人心，但也能感觉到季别云不对劲。

&esp;&esp;昨夜回来时便心不在焉的，浑浑噩噩下了让他们围住什么凤玉楼的命令，之后便躲进了房间里。这会儿天都快亮了，唐司判那里如何说，被灭门的那两家要不要去探查，被抓回来的少女如何处置，都还等着季别云的决断。

&esp;&esp;“头儿……”戴丰茂竭力思考着该怎么开口，“你是不是受惊了，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

&esp;&esp;话刚说完，门猛地被拉开，季别云那张倦意深重的脸出现在眼前，把他吓了一跳。就是在大理寺那几日也没见过头儿这么累啊，怎么了这是？他要不要去找那观尘问问，若是中邪了他们还怎么办正事？

&esp;&esp;季别云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我没受惊，找个大夫来先看看那孩子吧。”

&esp;&esp;终于说正事了，戴丰茂暗自松了一口气，道：“那姓谷的小姑娘确实蹊跷，看着疯傻，但说话又有条理。她非要让我们这里官最大的去，去了她才开口。”

&esp;&esp;少年揉了揉脸，精神了一些。

&esp;&esp;“走吧，带我去见见她。”

&esp;&esp;驿馆内原本存放草料的屋子被腾出一半来，谷杉月被站立着绑在柱子上，麻绳从她脖子一圈圈绑到脚踝。

&esp;&esp;季别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一张残留着幼态的脸，干净纯粹，偏偏眼里是化不开的恨意。也不知道在恨谁。

&esp;&esp;被绑着被迫站立的半个晚上，少女明显已经累了。季别云让人给她松绑，却只松了一半，让她滑落到地面坐着。

&esp;&esp;之后又亲自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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