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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问：&ldo;那怎么算？&rdo;彭野没搭理了。走了一会儿，上了主干道，今天镇上有集市，人来人往，牛羊成群。石头蹲在摊边买菜，问：&ldo;程迦，你想吃什么？&rdo;程迦说：&ldo;什么便宜吃什么。&rdo;彭野听言，侧头看她一眼。她扭头：&ldo;看什么？&rdo;他说：&ldo;没什么。&rdo;程迦&ldo;哦&rdo;一声，没追问。她带了相机出来，留心着身边的风景。虽然手不太方便，但好歹包扎时十指分开了。镇子虽小，却色彩鲜艳。藏蓝的墙，大红的屋檐，附近的村民都赶集来了，道上一派热闹。马儿，牛儿，羊羔子在人群里走来走去。妇女在蔬菜肉禽摊子前还价，手工艺人坐在路边摇转经筒，有人琢银饰，有人卖狗牙，有人给拉车的牛喂草……彭野看见卖手工木梳的摊子，才想起藏在袖子里的木勺。他拿出来看，没有坏，于是递给程迦。程迦愣了愣：&ldo;哪儿来的？&rdo;彭野说：&ldo;在四风寨买的。&rdo;他没说买勺子的用处，可她什么都明白。她什么也没说，接过勺子，比她想象的重一些，沉甸甸，非超市里卖的能比。木勺是深栗色的，纹路清晰，摸上去润润的，很有质感。那时候阳光灿烂，空气里有青菜奶茶檀香和牛粪的味道。程迦没说谢，摇了摇勺子，道：&ldo;抵那5000块钱了。&rdo;彭野说：&ldo;这勺子不值钱。&rdo;值啊，程迦想。她一路抚摸着那勺子，经过一家卖藏族服装的店，程迦停下，回头看彭野：&ldo;讲真，5千不用还我。我这身衣服不想要了。要不，你给我买件新衣。&rdo;☆、chapter21r21这是家传统手工的藏族服饰店。老板娘是一位藏族大婶，正坐在纺织机前纺布。见他们朝她的方向看，老板娘冲他们笑，脸上笑出了褶子。彭野问：&ldo;你要买民族服装？&rdo;程迦说：&ldo;我觉得好看。&rdo;彭野说：&ldo;那就进去吧。&rdo;十六跟着窜进去，彭野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三人进店不久，马路斜对面的巷子里探出两颗脑袋，朝他们的方向看一眼，缩回去。&ldo;万哥，就是那穿白色羽绒衣的女人。&rdo;说话的是一个眼睛有些对眼儿的瘦子，他身旁面相凶恶留着八字胡须的就是他口中的&ldo;万哥&rdo;。疯子说的&ldo;王八&rdo;都是胡扯，他的雇主是万哥，计云死后，万哥成了黑狐的心腹。万哥说：&ldo;这女人看着很弱啊，豆筋子似的。&rdo;&ldo;我在四风寨的兄弟说了，亲眼看见她把疯子拖进小巷里拳打脚踢，还拿刀割喉剁手。&rdo;对眼儿男道，&ldo;疯子杀她没杀成，反倒被她虐。刚你也看见了，他们绑了疯子送去派出所，一时半会儿放不出来。&rdo;万哥冷笑：&ldo;好歹疯子没出卖我，不然……哼。&rdo;对眼儿说：&ldo;万哥你知道的，疯子装疯癫油嘴滑舌的功力是一顶一的，他耍嘴皮子说起相声来，正常人都招架不住。&rdo;万哥道：&ldo;我知道。我不会亏待他。&rdo;&ldo;这女人……&rdo;万哥盯着店子，眯起眼睛，&ldo;得亲自收拾。你盯好了，过会儿她出来，你跟着，看她住哪儿。找了兄弟今晚行动。&rdo;对眼儿说：&ldo;是。&rdo;程迦才走上台阶，脚步一停，问彭野：&ldo;那疯子的话你信多少？&rdo;彭野说：&ldo;一句也不信。&rdo;程迦有同感：&ldo;说反杀雇主，他拍手叫好；把5万砍成5千，他也接受。他装傻又装蠢，配合着咱俩玩儿，心里指不定想：我早看穿你们的把戏，随着你们演呢。&rdo;彭野：&ldo;只许我们俩演，就不许他演了？&rdo;程迦冷哼一声：&ldo;王八这代号估计都假的，既然他这么忠心，就不该便宜他。该和警察说明实情，让他坐牢。&rdo;彭野却笑了笑：&ldo;不管他忠不忠，他出来后，都得去找雇主吧。要么为你那钱，要么为尽忠。&rdo;程迦抬眼：&ldo;警察放他走的时候，叫人跟着？&rdo;彭野笑笑，没多说了，只道：&ldo;看衣服去。&rdo;程迦瞥一眼他的背影，演戏时只道他表演夸张，金钱从5万砍5千，条件由杀人变追人，原来不过是探疯子的底。不管是&ldo;金钱&rdo;，还是告知疯子&ldo;被抓后再出来会成为雇主心腹&rdo;，都在对疯子的潜意识进行暗示，确保他出来后立刻去找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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