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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2页）

&esp;&esp;季元现不好意思，这眼神太你妈赤裸。好似立刻能扑上来，吃了他。

&esp;&esp;现哥推他一把，半嗔半保面子：“你他妈倒是下车啊，打算坐公交兜风吗！”

&esp;&esp;季元现不等立正川反应，兀自背着书包冲下去。他一头扎进蒙蒙雨帘中，身影模糊。立正川咧嘴一笑，跟着往下跑。他们不再打伞，宛如趁着青春的噱头，拥有不惧风雨的勇气。

&esp;&esp;水花四溅，打湿鞋面，卷上裤脚。校督察见两人拿着伞，却顶雨飞奔而过。

&esp;&esp;宛如大傻子。

&esp;&esp;季元现不自知，他转身对立正川招手，流氓哨贼溜。小军长指着他：“可别让老子逮着你！”

&esp;&esp;现哥大笑，不撩会死人。他居然拍拍屁股，电眼加持：“好哥哥，你倒是来呀——”

&esp;&esp;操了。这他妈真是反了天了。

&esp;&esp;立正川竖起中指，特色情地往上顶一下。那意味，简直不言而喻。季元现脸皮薄，蓦地从耳根红到脖颈。他下意识左顾右盼，确保没人注意他们。

&esp;&esp;季元现后退几步，张嘴对立正川做咬合动作。

&esp;&esp;他无声反击：就凭你，你他妈敢。小爷我咬死你。

&esp;&esp;立正川没再回击，他意味深长地提起嘴角：咱们来“日”方长。

&esp;&esp;立季二人闹腾着，好容易到教室。却从头到脚都是雨，好在雨水不多，仅仅为濡湿的程度。

&esp;&esp;季元现坐前边，立正川从书包里抽出毛巾。他伸手去给现哥擦头发，无比娴熟自然。问题在于，季元现亦未排斥。他微微仰头，半眯眼享受，“哎，川哥。我说你怎么连毛巾都有。”

&esp;&esp;立正川说：“本来是给打篮球时准备的，擦汗。这几天下雨，没用上。”

&esp;&esp;季元现还想说什么，忽然门口传来他的名字。两人看去，是班长探头进来：“季元现，还有立正川。老师叫你们去一下办公室。”

&esp;&esp;“就现在。”

&esp;&esp;立正川蹙眉，倒没有收回给季元现擦头发的手。但现哥有同样的疑惑：他俩没犯事儿啊，怎么被传唤办公室？

&esp;&esp;他们怀有疑窦，对视一眼。只能点头答应，收好毛巾。两人离开座位，脚跟踏出门口时，季元现隐约听到身后有纷纷议论。

&esp;&esp;他侧耳，想听得更真切。却只有模糊的“抄袭”二字，钻入耳膜。立正川没回头，季元现估摸是幻听，并不放在心上。

&esp;&esp;他们走在宽阔的楼道间，穿堂风吹得脸冰凉。季元现一阵瑟缩，嘀咕几句。立正川下意识挡在他身前，带走大半寒意。

&esp;&esp;这城市还下着雨，好几日，连绵不绝。阴风卷树叶，潇潇而去。天地以灰为幕布，宛如竖起整片衣领。

&esp;&esp;这个深秋太冷了。

&esp;&esp;直直冷到人心里。

&esp;&esp;

&esp;&esp;这世上，恶语中伤者有之，人云亦云者有之，妄口巴舌者有之，谎言相谤者有之。

&esp;&esp;立正川搞创作，雕塑也好，绘画也好，平生最恨抄袭者。而每一个原创人，最抵触别人讲他模仿，更别提抄袭一事。

&esp;&esp;这是一顶天大的帽子，令创作蒙羞，摧人心卑微。

&esp;&esp;季元现对此感触不多，但也不愿被无端怀疑。

&esp;&esp;班主任将两份成绩单置于他们面前，言语委婉地表示不相信。立正川第一反应是愤怒，季元现只觉可笑。他俩谁也没解释，各自耸肩，问老师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班主任皱眉，“上次期中考，你们的成绩分别还在二十名往下。知道你们前几天的月考成绩是多少吗，季元现第十五名，立正川第十二名。这差距实在太大，虽然老师也很乐于见到同学们进步。但这份成绩单，是不是进步太快了一点。”

&esp;&esp;立正川抬着下巴，隐忍怒意。他冷声道：“我没有抄，不信可以调监控。”

&esp;&esp;“哎，也不是。没到那个程度，”班主任不料他如此刺头，推推眼镜讪笑，“我只是合理推断一下，还有就是想告诉你们，年轻人嘛，别太急功近利。一次成绩排名算不得什么，得次次排名如此，才算真本事。你说是不是，季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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