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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谓枪打出头鸟,会叫的狗不咬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esp;&esp;薛芃跟着问:“那么到了十年后,为什么你们知道是霍廷耀做的了?”
&esp;&esp;常智博说:“这还多亏了小奕。发现这一切的人,是她,不是我这个糊涂人。”
&esp;&esp;薛奕?
&esp;&esp;薛芃:“我姐那时候的确和霍骁在一起,可是那时候他们还是高中生,难道霍廷耀年轻时做的恶事,会告诉还未成年的儿子?就算是这样,霍骁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干了这种事,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姐?”
&esp;&esp;常智博说:“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我知道的并不多。那天小奕突然把我叫过去,跟我道出她的发现,还让我帮忙出主意,想办法……我当时也很震惊,脑子全乱了。我后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有告诉我,只说是她自己太傻,自作聪明,太过自负,是她错了。”
&esp;&esp;薛芃越发不懂了,薛奕到底是如何发现的,为什么说是自作聪明,难道真和霍骁有关?
&esp;&esp;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的陆俨,突然了有了动作。
&esp;&esp;他将手机递给薛芃看,上面是许臻的回复,说是已经找到常智博的大概方位,只是范围锁定有一公里,不够精准,而且常智博的信号一直在移动当中,他应该是在路上。
&esp;&esp;陆俨又在手机上打了一句话,给薛芃看:“继续聊,不要停,支队已经出动了,一定要找到他。”
&esp;&esp;随即陆俨也发动车子,目的地就是常智博的位置。
&esp;&esp;薛芃定了定神,又问常智博:“那么我姐,到底是谁杀害的,是不是……霍骁?”
&esp;&esp;在说出那个名字的同时,薛芃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esp;&esp;直到常智博吐出两个字:“不是。”
&esp;&esp;薛芃一下子愣住了。
&esp;&esp;薛芃追问:“那是谁?”
&esp;&esp;常智博说:“就是方紫莹,这一点毫无疑问,警方的调查也没有做过手脚。”
&esp;&esp;怎么可能……
&esp;&esp;薛芃飞快的说:“我接触过方紫莹好几次,无论是从犯罪心理上推断,还是从犯罪动机上考量,或是她和我姐之间的来往,她根本没有作案动机,她也并非像她说的那样,是出于嫉妒。相反,她不仅是拿我姐当偶像、女神,她还很敬重她,甚至那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姐,我不相信她下得去手,如果她真有这么狠,就不会被刘吉勇那么欺负还不反抗了!”
&esp;&esp;薛芃说得有理有据,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审视,方紫莹都绝不会是凶手。
&esp;&esp;然而,当这番话落地时,常智博却是这样回答的:“你不要忘了,你不是心理专家,身为警察,你应当知道动机只能为锁定嫌疑人起到辅助作用,而不是以动机来给人定罪。你是痕检,凡事都讲究证据。而这个案子,就是你们所谓的——‘铁证如山’。”
&esp;&esp;是啊,证据上来说,方紫莹的确是真凶。
&esp;&esp;所有的不相信,不过是薛芃个人的怀疑,而且还将这份怀疑坚持了十年。
&esp;&esp;甚至于到现在,即便是听到常智博亲口这样说,薛芃还是不相信。
&esp;&esp;薛芃闭了闭眼,想到了薛益东的死,想到了薛奕的死,一时心绪起伏难定,胸口更是疼的喘不上气。
&esp;&esp;可就在这时,陆俨伸出一只手,轻轻落在她的脖颈和肩膀上,一下一下有力的安抚着。
&esp;&esp;薛芃用力吸了几口气,在那力量之下逐渐稳定心神,隔了好一会儿,才问:“常叔叔,你还在么?”
&esp;&esp;“我在。”常智博应了,遂叹了一声,说:“小芃啊,你已经很优秀了,任何方面都很好,并不比你父亲和薛奕要差。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我知道你性格要强,凡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可你有自己的信仰,你是个走正途的好孩子,你也很坚强,唯独就是太喜欢难为自己……”
&esp;&esp;听到这番话,薛芃眼睛不由得酸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里出来。
&esp;&esp;她吸着鼻子,抬起头,直视着被路灯照亮的黑夜的路。
&esp;&esp;她甚至在想,如果现在薛益东和薛奕还在世,他们会不会也会这样说。
&esp;&esp;或许只有亲人、爱人,才会这样告诉她,她很优秀,但同时也心疼她的辛苦,知道追逐着亲人们的脚步,很累。
&esp;&esp;想到这里,薛芃轻声说:“我姐有一个笔记本,是我父亲送给她的。第一页有我父亲写手写的字,那是罗曼罗兰说过的一句话,说的是——这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
&esp;&esp;电话那头跟着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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