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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2页）

&esp;&esp;少年眼瞳微微睁大，“嗯？”

&esp;&esp;她凑近少年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什么。

&esp;&esp;少年的眼睛睁地更大。

&esp;&esp;她的笑容变得有些涩然。

&esp;&esp;“我知道这不容易，你——愿意吗？”

&esp;&esp;少年深吸一口气，然后，反手回握紧她的手，眉眼都笑弯地看着她：

&esp;&esp;“我愿意。”

&esp;&esp;……

&esp;&esp;他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些。

&esp;&esp;她和那少年的对话，他听在耳里，虽然还有些不能理解其中意思，只能抓住个别字眼，只能看清他们紧握的手，和彼此对望的脸。

&esp;&esp;多好啊，多恩爱的夫妻啊。

&esp;&esp;他混混沌沌地想着。

&esp;&esp;这样才更像真实的梦境啊。

&esp;&esp;没错，梦应该是这样才对。

&esp;&esp;不该妄想，不可妄想。

&esp;&esp;连在梦里都不可放肆。

&esp;&esp;他闭上了眼。

&esp;&esp;脑袋好像更晕沉了，仿佛潜入无尽的深海里，就像在琼州的那些年，压抑至绝望时，他会跳入那深不可测的海水里，下潜、下潜、一直下潜……于是大脑再也无暇思考其他，只剩下下潜的欲望和求生的本能苦苦对抗。

&esp;&esp;可是海底那么黑暗，那么窒息。

&esp;&esp;他其实不想下潜。

&esp;&esp;他其实想浮出海面。

&esp;&esp;下潜是逃避，上浮是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esp;&esp;所以他一直等待着、等待着一个能将他从深海拉出来的人……

&esp;&esp;“你这混蛋……”

&esp;&esp;忽然有声音从海面传来。

&esp;&esp;不，不是海面。

&esp;&esp;他恍恍惚惚睁眼，却又看到了她的面庞。

&esp;&esp;不，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esp;&esp;她只会在一旁看着不是吗？

&esp;&esp;他无声讽刺地笑着。

&esp;&esp;“既然要走了，既然你明天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那……我就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esp;&esp;她忽然俯下身，眼里带笑：

&esp;&esp;“你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是因为这就是你自认为的‘忠’吗？是因为在怀才不遇、被所有人看不起几十年后，终于有人看到了你、提拔了你、重用了你？对吗？那么，我就告诉你，其实……”

&esp;&esp;她的脸庞再次靠近，举手遮唇，红润的双唇凑近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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