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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秦王闻言，从容握住他的手，神态专注认真：“阿江，从波斯一路行来，这世间，何人能知你懂你？又有何人，能懂寡人之志？”

&esp;&esp;“正因为懂……”严江越发感觉到秦王的难对付，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esp;&esp;“且安心，不会扣你，”秦王政以为他还在怕出不去，细心解释道，“寡人政务烦多，不能擅离，全因有你，才能游遍天下，论出游之愿，不比你小。”

&esp;&esp;严江心道这倒是实话，你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就喜欢上巡游，为了跑遍全中国还修了六千多公里的驰道，这种建筑记录得到21世纪中国才能打破，谁惹得起啊。

&esp;&esp;“不是担心这个……”严江敏锐的润物

&esp;&esp;花花叼回来的小红狐狸并没能活下来。

&esp;&esp;虽然严江有不错的急救包扎技术，奈何家里的两只都不支持他的后宫梦。

&esp;&esp;它本向就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还在狐生的最后时刻被老虎与猛禽时刻威胁，动物的天生敏感让它恐惧而亡，只留下一张质量不是很好的狐皮，被秦王命人取走，做了披风领边，天气一冷就出门，专门挑这件愉悦地披上。

&esp;&esp;严江继续和墨家交流，同时隔三差五地去学宫讲学。

&esp;&esp;他的严氏之说以法家为骨，儒家为皮，在坚持依法治国的同时，支持普通人加强道德观，别没事找事，同时他还写了一本神话谱系，准备刊印出来。

&esp;&esp;纸的推广让印刷业开始发展，这一年咸阳少有得有了一丝文化氛围，皆因为秦地之书太便宜了。

&esp;&esp;只要有纸有墨，就可以去学宫拓印书本，自己卷起来，便宜的书籍对文化的推广与传播影响巨大，学宫又不收学费，需要便可以免费听讲，严江观察发现，学术之说里，墨家、儒家有明确的传承，法家就比较散了，这时的法家不叫“法家”，而是叫“刑名法术之学”，直接将变法的政治家们一口袋全装进去。

&esp;&esp;更重要的是，因为先前各国变法对六国贵族利益伤筋动骨，尤其是吴起变法，让楚国数百贵族牵连至死，法家在六国遭到贵族不同程度的打压——看看韩非子的待遇就知道了。

&esp;&esp;难怪灭六国后，法家日子不好过，他们根本没有成体系的组织。

&esp;&esp;严江遇到过两次韩非讲学，他学问是不错的，奈何他天生口吃，有这个缺点，当老师真特别不容易，严江与他攀谈，才知道韩非这一年间没有朝，被秦王召见几次后，就开始深入基层，研究法家对普通人的影响，试图构建一个更完善的变法制度。

&esp;&esp;严江怜惜他一把年纪不容易，于是在学宫讲台后边立了一块黑板，用石灰混了粘土，让他教人容易些，韩非对此十分欣喜，感激不尽。

&esp;&esp;他还发现，学宫里气氛虽然各家都有些紧张，但因为秦书通传各地，还有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好处。

&esp;&esp;秦文正在渐渐蚕食知识份子份额。

&esp;&esp;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要知晓，如今六国之中，齐魏富庶，几乎是战国人才宝库，可从最近来秦的外国士子来看，便宜的秦书推广了秦文的传播，以这种病毒一样的速度，严江觉得，在数十年后秦始皇颁布“书同文”之策，废除六国文字时，应该就不会太得罪六国读书人了。

&esp;&esp;毕竟大家都会外文，改起来自然容易。

&esp;&esp;既然如此，完全可以低价倾销啊。

&esp;&esp;张苍最近升官，是治粟内史手下的计相，治粟内史统管全国粮草收入，秋收之后税赋入库，忙得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于是严江有事需要人商量时，就只能去找秦王政了。

&esp;&esp;严江给秦王算了一笔账，先前在陇西时，造纸耗费的只是人力，一个小纸坊一天能磨浆抄纸三千张，在李崇扩大纸坊后，成本下降的更厉害，十张纸的成本大约只需要一个秦半两钱。

&esp;&esp;而售价是一张纸十个秦半两钱，大约是成本的一百倍，就算如此，也比书简便宜十倍，且易于携带，严江认为完全可以结合印刷术，做一些比纸更便宜的低价书出来，霸占书籍市场。

&esp;&esp;秦王政略一思索，就同意了他的建议。

&esp;&esp;严江于是更认真地表示，大篆笔画弯曲，书写不易，不如直接改成横平竖直的模式，把大篆的圆转改变为方折，便于书写，如此一来，秦文推广更易，免得以后更改麻烦。

&esp;&esp;秦王政一眼便看出其中的潜力，不但应允，更专门找来李斯负责此事，如今这位楚国乡吏在秦王手下颇受重用，没有利益冲突，他与韩非倒有几分同门情深的模样，常常秉烛夜谈，对外说要兄弟同心什么的。

&esp;&esp;严江见事情解决，起身告辞。

&esp;&esp;然后被秦王留住。

&esp;&esp;这位大王放下书简，神态间似有一丝伤感，猛虎收敛爪牙时，看着实在撩人，秦王政神情失落，叹道：“阿江，你我定要这般生分么？”

&esp;&esp;“你毕竟没长毛……咳，”严江掩饰地多咳了几声，才解释道，“您毕竟是秦王之尊，我身无寸功，生分一些，更有利于君臣之别，尊卑之分。”

&esp;&esp;“于你眼中，向来众生平等，”秦王政神色失落，悲道，“为何独独于寡人例外，何其不公。”

&esp;&esp;“你戏怎么那么多，”严江跪坐在他面前，“又不是鸟，你收敛一点啊。”

&esp;&esp;秦王熟练地拿手支起头，看着他，微笑道：“如何收敛，还请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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