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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后者面无表情，无痕且嫌弃地退开，继而一笑，笑也阵阵摇头，“我算是知道你们为什么分开了。”

&esp;&esp;顾岐安：“女人不是你的商品更不是藏品。抱着施恩者或者救世主的态度，下场必定是失去。”

&esp;&esp;说罢回头招呼门童，送顾铮顾总一程。

&esp;&esp;临别前，顾岐安说，“顾总可能不知道，我也有过去。到这个岁数了谁都有几段过去有几段经历，人本就是积累与改变的过程。我同样可以说，没有过去人就没有今朝的顾岐安。

&esp;&esp;所以你这段话，留着自己慰藉自己罢！”

&esp;&esp;等车子载着冤大头扬长而去，顾岐安才掉过头来，这厢梁昭也恰巧在望他。

&esp;&esp;灯下美人抱着个奶娃娃，难得地柔美，岁月静好。某人发现她先前拿来挡风的围巾不见了，大概是解下来了，这倒也罢，关键是头发被围巾静电炸毛了。

&esp;&esp;好端端一头披发，头顶毛躁个鸟窝来。当事人还不自知，大抵以为她美得很。

&esp;&esp;顿时，顾岐安又好气又好笑，错身而过间，不搭理她，只阴阳怪气，“嗯，可劲看，多看看，当个望夫石还不如现在追出去，车子估计没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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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到齐就开席。老爷子撤了评弹，换正经的戏班子上台，夹带私货挑的曲目是名段《武家坡》，因为秋妈爱听。

&esp;&esp;赵聿生不由开涮好友，“学学，看你家老爷子多会。”

&esp;&esp;一旁赵太太虽在月内，气血还在调整，倒也气得教训他，“赵聿生！说话注意些行不行？”

&esp;&esp;赵某人忙不迭把烟换去左手，右手作梳，替她捋头发，人前也毫不避嫌，“生气了？”

&esp;&esp;说着，就唇贴她额头，亲亲惯惯。

&esp;&esp;此情此景，梁昭说不歆羡是假，心存向往才是真。她向往这两口子愿意互相低头的模式，更向往赵太太鲜活灵动的性格。

&esp;&esp;像一簇人间烟火。叫云端上的人甘愿跌进凡尘。

&esp;&esp;冷漠太久封闭太久，她偶尔也会思凡，想解下枷锁，问题是这-41-不二臣

&esp;&esp;婚后能在这件事上保持热衷，其实很难得。

&esp;&esp;即便是梁瑛和谭主任，梁昭上初中的时候，就很明显感受到他们的力不从心抑或物极必反。轮到顾岐安父母则更是。

&esp;&esp;床笫床笫，它本身与欢愉和新鲜感挂钩。而你整天对着同一张皮囊，日复一日，久而久之，没有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只有绕过山还是山的乏味。

&esp;&esp;像汪老在《受戒》里的那句：都到岁数了，心里不是没有。只是像一片薄薄的云，飘过来，飘过去，下不成雨。（1）

&esp;&esp;这般想来，梁昭认为第二段婚姻也不无可取之处。

&esp;&esp;至少她在和某人从无到有地恋爱。别人拿婚姻当爱情的坟墓，他们不然，是当爱情的。

&esp;&esp;顾岐安说，这后台他小时候来过无数回。因为老爷子始终不信邪，他押定小二是个学戏的好苗子。起码长相足够地俏，扮个袍带小生绰绰有余。

&esp;&esp;“可我不依，我事事都爱和他们叫板。甚至为了让他打消念头刻意去晒黑去练得一身腱子肉。从而可想而知，我有多讨厌这里，一看到这些行头都生理性厌恶，”说话人扶稳着她，拿那女褶子潦草揩掉她浑身的细汗，“但没想到，今日今时，这地方也能变得可爱起来。”

&esp;&esp;梁昭被这种颠簸感折腾得好累，声线本能恹恹地、楚楚地，很娇，“我才不信你的话。真真假假还不是随你说。”

&esp;&esp;“那你知不知道，和你相处就像脑袋别在裤裆上，每句话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esp;&esp;顾岐安拨过她耷拉的眉眼，要彼此相对。迷离视线里对方都是晃动的，晃动在充沛的感官里，不当心，她会跌下来，他会如此死去。

&esp;&esp;“说得好像和你相处很容易似的。”

&esp;&esp;太煎熬了，梁昭必须得扶着点什么。时不时，也得够起些身躯，因为越往下沉越离痛楚更直观。地狱和天堂的分寸实难把握。

&esp;&esp;她问他，能不能慢一些，也求他，慢些吧。许久没试过了，疼或者陌生是肯定的。

&esp;&esp;饶是他今晚史无前例地温柔温存，她也渐渐被潮水吞没，但心理上过不去那个坎。

&esp;&esp;顾岐安却乖张嘴脸，肆意的力道之下，来反问她，如何能慢？“你教教我，怎么慢？”

&esp;&esp;随即捧住她的脸凑近了，用细细的吻描摹她五官，从眉心再到缄封双唇。这是他的习惯，永远在她最窒息之际堵住她呼吸。

&esp;&esp;被吻的人下意识闭眼，转念又睁开。她发觉自己很受用目光交汇地亲昵，可以看着对方，也接纳他足够的尊重与体恤。公子哥的霸道也有底线，他不会辖制她在被动的视角，更喜欢彼此坦诚相见，面对面，来做对方的不二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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