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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esp;&esp;那个在校女生也认出了站在不远处的人，她看了看艾德里安的脸色，试图把自己从这个尴尬的画面中摘出去：“亚特学长，那我就先……先回去看店了。”

&esp;&esp;“慢着。”艾德里安缓缓道，“难得在这里碰到钟晏议员，我送他个礼物好了。”

&esp;&esp;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满脸都写着：什么你疯了吗？

&esp;&esp;钟晏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esp;&esp;“你们有兔子标本吗？越大越好。”

&esp;&esp;女孩闻言满脸都是尴尬。钟晏还没有当上列席议员的时候就一直致力于推动星际巨兔禁猎法，艾德里安偏偏要送给他死兔子，还越大越好……她以为艾德里安不过是听说了那个法案，特意隐射给钟晏添堵，但她不知道——只有艾德里安清楚，钟晏到底对星际巨兔这种生物有多么痴迷。

&esp;&esp;只有两个人知道的，那些属于他们之间的小秘密，现在成了最利的刃，伤口并不鲜血淋漓，但足够疼。

&esp;&esp;钟晏垂眸道：“不必了，谢谢您的……好意。”

&esp;&esp;他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他听见自己身后，艾德里安用比平时温柔得多的声音给那个女孩道歉，并且说：“不要那么见外，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艾德里安吧。”

&esp;&esp;典礼就要开始，他要迟到了。钟晏漠然想着，他是如今站在人类权力巅峰的十二人之一，被安排在最显眼的嘉宾席正中，不能迟到。

&esp;&esp;他加快脚步离开了标本店。

&esp;&esp;婚讯

&esp;&esp;“你刚跟……那个谁，打了一架？”

&esp;&esp;“没有。”艾德里安在费恩旁边落座，皱眉道，“你怎么老觉得我要打他？”

&esp;&esp;校长还在致辞中，费恩用纪念册挡住了自己的嘴，以免口型被摄像头拍到，“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啊！校长刚开始讲话，那谁红着眼睛推门进来了，看着一副哭过的样子，隔了没两分钟你就进来了……你们刚才在外面怎么了？”

&esp;&esp;艾德里安嗤笑了一声：“什么红着眼睛？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esp;&esp;费恩翻了个白眼，道：“全场都看见了！不信你自己回去翻录播，他进来的时候好几个摄像头围过去了，要什么角度有什么角度。我跟你说，就现在虚拟社区已经掐疯了，没人讨论校长说了什么，都在猜你们两刚才干什么去了——你真没打他？那他哭什么？”

&esp;&esp;艾德里安蹙眉，下意识地想反驳说，不是的，打他他才不会哭呢，钟晏绝不是一个会因为生理疼痛而流眼泪的人。

&esp;&esp;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esp;&esp;“没有，碰到了，说了两句话而已。”

&esp;&esp;他回想了一下，还真就只有两句话，他说了两句，钟晏说了一句。甚至他的两句话都不是直接对着钟晏说的。

&esp;&esp;他的副手明显没有相信，哼道：“得了吧，两句话你就把一个列席议员说哭了？”

&esp;&esp;艾德里安冷冷地盯着费恩，后者被那双毫无温度的银色眸子吓了一跳，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不停地在提钟晏。

&esp;&esp;“他是哭是笑关我屁事？你是不是忘了七年前的今天，就是这个时间，就在这里，他怎么对我的？费恩，那时候你就像今天这样坐在我的旁边！钟晏这个人，根本，”艾德里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没、有、心！”

&esp;&esp;费恩呐呐点头，坐在他们旁边一圈的都是艾德里安的嫡系，纳维军区的现任军官。大家原本还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听着，见指挥官动怒了，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忽然之间都对校长的演讲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esp;&esp;耳边终于清净了，艾德里安却不能克制地自己琢磨起来……钟晏哭过了？他哭什么？

&esp;&esp;他知道钟晏是个极度敏感的人，可以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结很久，但钟晏很少有什么剧烈的情绪波动。至少在学校的那三年里，他从未见过钟晏大哭、大笑或大怒。这个黑发黑眸的年轻人似乎永远冷静，永远矜持，永远得体，很难相信这竟是孤儿院培养出来的教养。

&esp;&esp;艾德里安下意识地看向社会学院的嘉宾席。

&esp;&esp;坐在正首位的，是亚特家族的老族长，艾德里安的外祖父斯达本·亚特。亚特一族是一个传统的亲人工智能家族，在过去的两个多世纪里，人工智能的发展史上，亚特一族绝对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直到九十多年前，暗号

&esp;&esp;“是您。”那个学生说。

&esp;&esp;艾德里安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什么是我？”

&esp;&esp;“那个……”学生尴尬地停顿了一下，没有胆量复述刚才艾德里安说的话，省略了前面的定语道，“跟钟晏议员互为最优婚配对象的人是……是您。”

&esp;&esp;艾德里安：“……”

&esp;&esp;费恩瞪大了眼睛，已经顾不上尊不尊重校方了，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终端虚拟屏，开始查刚出炉的婚配建议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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