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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第2页）

&esp;&esp;“正是。”我说，“这舆图，是北戎人新近绘制，山川地理，皆比朝中原有的更为详细。你拿去，对照着在本朝舆图上勘误修改。”

&esp;&esp;杜婈眉间一动，又将那舆图仔细看了看，忽而抬头：“我们要去王庭？”

&esp;&esp;我说：“如打下王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在太上皇朝中，女子亦可论功行赏，得到诰封。到那时候，你想做什么，你母亲是由不得你的。”

&esp;&esp;杜婈的目光亮了起来，神色大振，却又露出狐疑之色。

&esp;&esp;“此事，上皇不知？”

&esp;&esp;“不知。”我说，“若我不曾猜错，你方才去看马匹，顺便查探了一番周围，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平朔城的官署，是么？”

&esp;&esp;杜婈的神色僵了僵，随即瞪起眼，压低声音：“自是要给上皇传信！我等从洛阳消失，已有月余。上皇他们不知我等下落，必是急得要命！”

&esp;&esp;我看着她：“你也知道太上皇离这里有月余的脚程。这里戍守的都是圣上从京中带来的亲兵，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一旦触怒圣上，太上皇也救不了你，此事，你该明白。”

&esp;&esp;杜婈大约也知道利害，咬了咬唇，却还是不服气：“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声不出？”

&esp;&esp;说着，她盯着我：“皇后就这般信任圣上？还有那些回纥人、北戎人。我们手无寸铁，他们可将我们绑来此处，自也可一言不合将我等置于死地。皇后就不曾想过，他们无论目的如何，做下这等事，自是知道太上皇会震怒。要免去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我等灭口。”

&esp;&esp;缬罗（上）

&esp;&esp;我说：“既然你觉得他们将我等绑到此处，是要将我等加以利用，那么我等只有让自己有用，才能保命。至于那灭口之事，你怀疑圣上和北戎人会这么做，自有你的道理，但回纥人一定不会这么做。”

&esp;&esp;杜婈一愣，更加忿忿：“回纥人将你我绑到此处，莫非皇后还觉得她们是好人？”

&esp;&esp;我说：“回纥王女说不上好坏，却是个识时务的人。在你看来，她将你我绑到此处，是为了什么？”

&esp;&esp;杜婈道：“自是为了向圣上邀功，助他要挟上皇。”

&esp;&esp;景璘对我说的那番道理，太过私密，我并不打算对杜婈透露。她这般认为，倒也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没有纠正。

&esp;&esp;“既是如此，不必你通风报信，上皇也会知晓你我在此处。”我说，“他们灭口，岂非多此一举？”

&esp;&esp;杜婈一时结舌。

&esp;&esp;我继续道：“在女史看来，缬罗绑了我等向圣上邀功，所求者何事？”

&esp;&esp;“她想与圣上联手，讨伐北戎。”杜婈马上道。

&esp;&esp;我说：“但圣上并非她首选之人。她去洛阳，并非冲着为庆贺大婚去的，而是冲着与太上皇结盟去的。故而在她眼中，太上皇才是那最有杀伐之力的人，太上皇不曾应许，她情急之下，才退而求其次，转向了圣上。你觉得，她愿意与太上皇反目么？”

&esp;&esp;杜婈睁大眼睛：“她已经做下了这等事，还不算反目？”

&esp;&esp;“只要你我能安然回去，帮她说话，就可以不必反目。”我说。

&esp;&esp;杜婈的神色定了定。

&esp;&esp;我继续道：“那时，马场里所有人都被阿蓝下了药，她们要想不让人知晓，那时候就该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人灭口。但她们没有这么做。可见缬罗在吩咐之时，就已经留了后路。”

&esp;&esp;杜婈目光微亮，转了转，又蹙起眉：“皇后之意，她将我也绑出来，亦是此意。”

&esp;&esp;我说：“正是。你是那收留她们的人，若将你留在洛阳，你必是要受人怀疑，将来要理论，反而不好为她说话。不若将你一道绑了，将来求情，也能多一个人来作证。由此看来，你还觉得王女会容得别人伤你我性命么？”

&esp;&esp;杜婈沉吟，终于颔首。

&esp;&esp;“圣上可说了，他想要挟上皇何事？”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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