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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第3页）

&esp;&esp;耳朵紧贴地面，拖动砖头时发出的粗砺的摩擦声放大十倍不止。

&esp;&esp;万立有点崩溃，嘴巴被压得变形，模糊不清地喊：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esp;&esp;那你该知道他的手是谁打断的？

&esp;&esp;不是我，不是我弄的，他，他把我打得脑震荡，昨天才出院！

&esp;&esp;和你没关系？

&esp;&esp;有、有但，但

&esp;&esp;在哪打的？

&esp;&esp;就这条路，再、再前面一点。

&esp;&esp;什么时候打的？

&esp;&esp;五六点，一中放学。

&esp;&esp;万立认了，问什么答什么。

&esp;&esp;他那天九点才到家。

&esp;&esp;这个，这个和我真没关系了，我们走的时候天还没黑。

&esp;&esp;那时候雨势不大，万立跑出长巷时回了头，看见那人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esp;&esp;谁把他书丢到湖边草地的？

&esp;&esp;我我一兄弟。

&esp;&esp;谁？

&esp;&esp;猴子。

&esp;&esp;书包呢？

&esp;&esp;和刀一起丢进湖里了。

&esp;&esp;刀？

&esp;&esp;他的。

&esp;&esp;他书包里藏的。

&esp;&esp;我们不动这玩意，不知道往哪儿放，就沉湖了。

&esp;&esp;对话停在这里，裘榆突然失语，万立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没有多余接话。

&esp;&esp;刀开过刃，长过小臂，从书包里搜出来时，没有刀鞘。

&esp;&esp;每回忆起刀隔着布砸到自己脑袋上那一瞬间，他都会起鸡皮疙瘩，心有余悸。

&esp;&esp;你跟着他想干什么？裘榆的声音低了很多。

&esp;&esp;他还叫我杀他。

&esp;&esp;万立忽然这么说。

&esp;&esp;他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一直惦记着袁木说那句话时的神态、语气、音调、手指抓他衣领的力度、因好奇而发亮的眼睛。

&esp;&esp;万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跟着他。

&esp;&esp;那天到了石亭，几个兄弟看见那刀都后怕，拍拍胸口说幸好没有见血。

&esp;&esp;只有万立沉默不言，原来那个人不是吓唬他。

&esp;&esp;从医院出来，浑浑噩噩纠结一个白天，万立还是在放学前赶到一中门口。

&esp;&esp;他身边的人都拼了命地活，他要来看看想死的人是怎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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