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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3页）

&esp;&esp;陈轶平看他。

&esp;&esp;“这事你别管……她是冲着我来的。”

&esp;&esp;陈轶平还是司嘉，郁卉迎在逼他二选一。

&esp;&esp;“我爸当年捐给你的那颗心脏，你这么多年在我身上已经还够了，所以，这件事你不要管。”一室死寂，陈迟颂红着眼，摇头说最后一句话：“因为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esp;&esp;手里的易拉罐应声落入垃圾桶，他头也没回地转身，开门离开，陈母见状在他身后叫他，“迟颂……”

&esp;&esp;外面又是一场鹅毛大雪。

&esp;&esp;傍晚六点，夜幕漆黑，属于周末的喧嚣淹没在车水马龙里，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esp;&esp;他路过一家便利店，进去买了两包烟，然后就一个人坐在路边长椅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单薄的毛衣在寒风里根本不抗冻，肩膀落了雪也不在意，冷到麻木。

&esp;&esp;而透过那阵飘渺的烟雾，过往的种种都还历历在目，想起迟易辉突发车祸后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想起郁卉迎卷走他治病钱而眼睁睁断掉呼吸机的画面，想起自己因为一夜之间监护人都消失而被送到福利院的场景，想起迟易辉下葬那天，也是这样的漫天大雪。

&esp;&esp;所有人都觉得他家境优渥，成绩优异，是天之骄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一无所有。

&esp;&esp;也不知道这样过了有多久，雪还在下，地面积起厚厚一层，而在陈迟颂未曾察觉的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多出一个撑着伞的人影，她手里还拎着一袋狗粮，看样子是刚从这条路上的宠物店回来，她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他，像在努力辨认这样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到底是不是她不久前才说过再见的那个，终于辨认到是8月25日18:00更

&esp;&esp;霓虹

&esp;&esp;◎只有呼吸温热。◎

&esp;&esp;司嘉没有说话。

&esp;&esp;她仍蹲在陈迟颂的面前，光被挡在伞面上，所有的感官都在这片昏暗里迟钝地运作着，她长久地注视着陈迟颂，陈迟颂也沉默地看她，寒风划过耳畔，直到没撑伞的那只手抬起，她向前俯身，轻轻揽住了陈迟颂的脖子。

&esp;&esp;好了，这就是她的回答。

&esp;&esp;陈迟颂只用两秒反应过来，垂在膝上的手臂在下一秒将她圈紧，司嘉重心不稳，手里的伞也差点没拿稳，被陈迟颂眼疾手快地接住，然后腰身被扶住。

&esp;&esp;整个人就被他稳稳地抱进了怀里。

&esp;&esp;他垂头，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毛衣领口蹭过她的颈侧，有点扎人有点痒，但司嘉连眉都皱一下，她改为双手环住陈迟颂的腰，他身上真的很凉，只有呼吸温热。

&esp;&esp;两人就这样在这个刺骨的寒夜里相互取暖。

&esp;&esp;雪势渐小的时候，陈迟颂慢慢放开她。

&esp;&esp;他揉了揉脸，低声说了句抱歉，司嘉知道他在懊恼什么，可是没有像往常那样回一句没事，而是问：“陈迟颂，你吃晚饭了吗？”

&esp;&esp;陈迟颂看她，她也正安静地看着他，路灯橙黄的光影落进她的瞳孔，清凌凌的，像蒙了层水雾。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esp;&esp;于是司嘉带陈迟颂去了附近的一家面馆。

&esp;&esp;卷帘隔开了外面的天寒地冻，店内暖气充足，三三两两地坐着人，墙上的电视机正放着新闻联播，烟火气浮动。司嘉在家和孟怀菁吃过了，就没点，她帮陈迟颂点了一碗牛肉面。

&esp;&esp;然后坐到陈迟颂对面，那时他低着头在回电话，状态比刚才要好一点，但还是和下午的模样判若两人，明明中间只相隔了不到一个小时。面端上来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眼那碗没有放葱的牛肉面，说最后一句话：“我等会儿就回来。”

&esp;&esp;司嘉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要在雪夜里独自抽了那么多根烟，满身颓废，肩身就像是垮过。

&esp;&esp;是她从认识到现在，完完全全陌生的一个陈迟颂。

&esp;&esp;周围喧闹不已，只有他们这桌很安静。司嘉撑着脑袋在看新闻联播，陈迟颂吃着面，直到他放筷，司嘉收视线，看到他还剩半碗的面，眉头微皱：“不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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