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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第1页）

&esp;&esp;［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小天狼星。在那之前请务必和我飞路联络一次。］

&esp;&esp;他披上隐形衣，连夜来到猫头鹰棚屋，挑选了一只其貌不扬的学校猫头鹰把信寄了出去。

&esp;&esp;海德薇亲切地落到他肩膀上，雪白的羽毛仿佛一捧新鲜的落雪落在肩头。

&esp;&esp;哈利抚摸她的翅膀，不合时宜地想起汤姆也曾站在这里看他抚摸海德薇。

&esp;&esp;他转身回去的时候，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esp;&esp;高瘦的身影沉默地立在屋檐下，静谧的夜色在他身后铺展开，和万千星辰一起无声地注视着他。

&esp;&esp;海德薇从他肩头飞起来了。

&esp;&esp;哈利走过去才看清楚，那是汤姆里德尔的脸，上面的神情和伏地魔如出一辙。

&esp;&esp;他这时候却转头看向无边的天际，耐人寻味地说：你说，我该不该截下那只猫头鹰？

&esp;&esp;他的手被一片温热包裹住，哈利轻声问：冷吗？

&esp;&esp;汤姆垂下头，哈利捏着魔杖轻声念了保暖咒，握着他手说：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esp;&esp;他沉默着，哈利又说：我也有件事你能告诉我吗？

&esp;&esp;他无言地思量了一会儿，才道：什么？

&esp;&esp;哈利抬起眼睛，星光在里面闪烁。

&esp;&esp;你为什么要假扮日记本？

&esp;&esp;

&esp;&esp;汤姆没有一丝惊愕，或者至少没有表露端倪。

&esp;&esp;只是慢慢打量着哈利，仿佛若有所思地咀嚼着一个词：假扮

&esp;&esp;原来哈利这么看还挺有想象力。他耐人寻味地想。

&esp;&esp;那你认为我是谁？

&esp;&esp;哈利望着他，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甚至是那种微妙的气场，他都完全与伏地魔时期不同。开学晚宴上，当他接过完好无损的日记本，和那双漆黑的眼睛对上时，真的有一瞬间相信日记本回来了。

&esp;&esp;但是他逐渐意识到不可能。即使不考虑伏地魔曾经亲口认证过的日记本之死，眼前的汤姆也和日记本给他的感觉微妙不同。和邓布利多谈话前，哈利还不能很明白地区别起来他们，但确信了日记本的死亡后，许多细节的佐证就涌现了出来。

&esp;&esp;比如汤姆盯着他的眼神，那种看似疏离实则熟稔的亲昵，和二年级时日记本的贪婪掠夺截然不同；还有自然的身体靠近、肢体接触，以及随心所欲的抽离说实话，本质上他们是同一个人，所以这种区别非常微妙，只是许许多多的小习惯小细节，包括偏好的说法应对，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只是一种长久相处积累的观察感悟。

&esp;&esp;我觉得你哈利沉吟地说，你还是你。

&esp;&esp;汤姆的脸上写着不信服，哈利又说：非要证据的话，也不是没有。

&esp;&esp;他的目光落到两人仍交握的手上。从刚才开始，汤姆就任凭他握着自己惯常拿魔杖的右手。不知不觉，他得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巨大信任。

&esp;&esp;紫衫木魔杖在你这里。哈利说，你不会把它交给其他任何人，即使是自己的魂器。

&esp;&esp;汤姆顿了一下，抬起手，沿着哈利下颌的线条慢慢抚摸。

&esp;&esp;是吗他意味深长地问，你再好好想想哈利。

&esp;&esp;确实有一个反例摆在眼前。

&esp;&esp;他曾经亲手把紫衫木魔杖交给其他人。

&esp;&esp;就是他自己。

&esp;&esp;哈利的喉结微微下沉，盯着他领口的纽扣，说：那个时候你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

&esp;&esp;汤姆结结实实地震住了。他不知道哈利竟然已经对那段过去体悟得如此透彻，还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随口道破，以他的眼力现在甚至看不出哈利内心的波澜。

&esp;&esp;你不是日记本。哈利又确认了一遍，重新和他对视，你就是你。

&esp;&esp;我是谁？

&esp;&esp;这个问题脱口而出。问完却隐隐感到后悔。

&esp;&esp;他从来不会纠结这种问题，即使现在问出口，也并不真的想要寻求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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