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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2页）

&esp;&esp;虽然也是简明扼要，到底不是两字一句，程素素心里松了口气。谢麟也与石翼接上了话：“石先生好，一路辛苦了。我与江先生相处甚……好，鸾凤岂与寒鸦为伍？依江先生而断，虽未曾见过先生，亦知先生非常人。”

&esp;&esp;“过奖。”

&esp;&esp;“我这里的情形，不知江先生可曾对先生说过？”

&esp;&esp;“说过的，说过的，”江先生不讲究地插嘴了，“都说得很明白了，子羽兄，东翁与娘子都是开明白宽容之人！邬州的事情，我已与子羽兄信中讲得明白了，绝无一字虚言！”

&esp;&esp;石翼颔首，却是往程素素身上看了两眼，又点点头。程素素也笑对他点头。

&esp;&esp;江先生虽然头脑发热，也没忘了给石翼抬轿子：“在下年轻时空有小聪明，后经子羽兄指点，才有今日，子羽兄才学胜我百倍！”

&esp;&esp;石翼低声道：“勿妄言。”

&esp;&esp;“没有没有！东翁，子羽兄看人极准的！当年要是听了你的，不去趟谢……那个谁那趟浑水，我也不至于受那一回气！在下初做幕僚的时候，好些事情算赖子羽兄提点！”江先生平生最大的失败，就是谢源夫妇二人。当年石翼曾提醒过他，谢源是个没用的纨绔，老婆又是好耍小聪明的妇人，并不是好东家。江先生平素听他的，然而这一回却是谢丞相亲自聘的他，他也想在谢丞相面前显摆能耐，然后就成了一桩憾事。

&esp;&esp;谢麟对石翼感兴趣了起来，待要与他聊上几句，好试试他到底有多少斤两，外面衙役匆匆进来：“齐王帐前紧急军报。”

&esp;&esp;高据忙去接了，拿回来给谢麟看——释空又跑了！

&esp;&esp;齐王调了人马，围城很有心得了。论攻城，朝廷有兵有粮有器械有章法，释空守城上一回就败得一塌糊涂，败亡是迟早的事情。释空显然也是很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作出坚守的样子来，这边与齐王打得水深火热，那一头带着几个亲信跑掉了。

&esp;&esp;一方没了至关重要的指挥，兵败如山倒，谢麟渡河到现在，齐王已将释空盘踞的几座城池拿下。没有意外的，没有见到释空，从俘虏的口中得知，释空跑了。齐王大怒，已经让释空跑了一次了，居然还跑了，行，约就约！谢麟对看雨道：“去将娘子请了来。”

&esp;&esp;程素素很快地随着看雨赶到，笑道：“恭喜二位啦。”

&esp;&esp;石翼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她，点点头：“你，有点像你祖父程公，又不是太像。”

&esp;&esp;美人心计

&esp;&esp;像不像祖父什么的，不看大哥来看我，肯定有问题！

&esp;&esp;长得这么好看还能提点江先生，来头一定不小！

&esp;&esp;在这个消息闭塞的年代，江先生能够知道这许多弯弯绕绕的事情，不止是自己聪明那么简单，要么有个厉害的老师，要么就是这个石先生知道的内幕极多！他到底是什么人？

&esp;&esp;不是我说，您这年纪不像是能见着我爷爷的样子，你是不是谎报年龄了？

&esp;&esp;你究竟有什么秘密？

&esp;&esp;诸多念头纷至沓来，程素素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esp;&esp;因为祖父程节的关系，想报恩的人未免太多了，然而无论是李丞相一家还是师祖等人，又或者是乳母卢氏等人，在平反昭雪之后都出来了。石翼本就是京城人氏，拖到现在才冒出来，相当可疑。程素素甚至怀疑“恩怨纠葛”四个字，之前找来的都是恩，这个别再是“怨”吧？

&esp;&esp;石先生道：“家父石岘。”

&esp;&esp;程素素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这个名字来，这个名字还是谢丞相整理文稿的时候，从一件很久之前的奏疏里看到的名字。年代比较久远了，谢丞相也只是在事涉古老太师的时候略提了一句：“这个石岘，是古某的得意门生。女儿年纪不合适，就在侄女儿里选了一个好的嫁给他。”

&esp;&esp;一道雷劈了下来，程素素的脸色精彩极了。

&esp;&esp;谢麟要想一想，才能想起来石岘其人，江先生则要谢麟略作提醒才想起来这么个人。

&esp;&esp;石砚原也是政坛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以古太师之挑剔尚且视若珍宝，其人其行可见一斑了。古老太师相中的就是他不止有能力还有良心，就是因为太有良心了，所以对程节的事情持不同意见，难以逃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弃官隐居了。

&esp;&esp;古老太师也是目瞪口呆的，以“造化弄人”劝他也没能劝得动。别的都行，只有程节，完全符合石岘对于正人君子最完美的想象。自己的老师为了按死对手好干正经事而要程节去死，石岘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esp;&esp;石岘不求他对程节爱护有加，只希望留程节一命。古老太师说天意弄人，却不肯对程节网开一面。程节长于庶务、品格端方，只要不死必能东山再起，未必记仇却会记恩，那岂不是又要给古老太师的对头喂复活药？所以程节必须完蛋。

&esp;&esp;木已成舟，人都死了，你要为一个死人与恩师割席么？石岘还真就这么干了。

&esp;&esp;江先生也被雷劈了，万没想到“子羽兄”还有这么一段渊源，论及出身也是极清贵的。只是古老太师获罪之后，这些不提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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