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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1页）

&esp;&esp;“这还用得着特意说吗？也没人天天高喊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柳娘送他一个白眼道：“你那什么眼神儿，难不成你现在才知道？！”

&esp;&esp;“真的？怎么可能？”徐允恭如闻雷击，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esp;&esp;柳娘道：“什么真的假的，走，去祠堂看一看就知道了。”现在一家子都有事儿，徐达在书房，谢夫人和孙姨娘在逗徐膺绪，徐添福在背书。柳娘叮嘱贴身侍女阿季看护徐添福，拉着徐允恭就往祠堂走。

&esp;&esp;到了祠堂门外，徐允恭反而犹豫了。“不……还是不了，不年不节的，开祠堂做什么，让爹知道了会骂人的。”

&esp;&esp;“怕什么，咱们光大光明的进去拜祭祖先，爹骂我们什么？敬天法祖吗？”柳娘大大方方的拉着徐允恭推开祠堂的门。祠堂只有两个三等小厮打扫，毕竟不是什么重要年节，事情轻松。见大公子、大小姐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esp;&esp;柳娘挥退他们，拉着徐允恭进了祠堂。徐家从徐达这一代开始发迹，祖先尤其少，只能从徐达凭徐达的记忆立灵位。曾祖辈的徐五四、何氏，祖父辈的徐四七、周氏，父辈的徐□□、蔡氏，这就寥寥六个牌位，最小的一个，摆在最边上，写着“先室允恭母张氏生西莲位”。

&esp;&esp;摆在角落哪里，灵位龛台上众多油灯闪烁，依旧显得阴森森的。徐允恭小时候有些怕，长大了拜祭就只盯着正中的“徐五四、何氏”的牌位看。当真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没看到，也不知眼睛怎么长的。

&esp;&esp;两人进了祠堂，就不再拉拉扯扯，恭敬燃香作揖，拜倒上香。

&esp;&esp;出了祠堂们，柳娘才道：“咱家每年都在皇觉寺给先夫人点长明灯，你是亲儿子，再点一盏，先夫人肯定能受更多福报。哎，你别嫌我不会说话，我从小就没见过夫人，让我叫娘，总感觉是叫的是……嗯，谢夫人……怪怪的。”

&esp;&esp;徐允恭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也不计较她口头称呼，谁不知道她惯是嘴上跑马车的。

&esp;&esp;徐允恭压下心头千丝万缕，问道：“你知道我亲娘的事情吗？和我说说吧。”

&esp;&esp;柳娘挠头，“我知道的也不多，娘估计也不清楚，要不你去问爹爹？”

&esp;&esp;“先让我知道一点儿吧，怪我粗心大意，长这么大居然燕王妃

&esp;&esp;拔出萝卜带出泥，奸细之事自有徐达处置，结果是不会和柳娘这样的闺阁女儿说的。朝廷关于此次北伐的结论终于出来了，“赏罚俱不行”。言下之意，就是大家当没这回事儿吧，功过赏罚都不说了。

&esp;&esp;这次北伐直接影响了皇帝对蒙古的态度，而今北元已经退出中原大地，追着打实际利益不大，打仗实在太耗费人力财力了，也许可以试一试谈判之类的“文斗”。皇帝认识到“永清沙漠”的难度，战略从进攻变为防御，“来则御之，去则勿追”。朝廷也在商议边关如何防御这些少数民族，暂时还没商议出结果来。

&esp;&esp;现在朝堂上的重点却不再北伐上，北伐、边患只是偌大朝廷中的一部分，朝中现在以李善长为首的龙兴之地旧臣与以刘伯温为首的浙西重臣之间，正在较量。这样的角斗是全方面的、人人心照不宣、面上绝不承认的，而且不仅涉及文官，军事是政治的延续，武将也会被迫划分战队。

&esp;&esp;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徐达为徐家制定的智略就是“静”，不动，任由他们，不参与、不讨论。一路追随朱元璋走来，亲眼看着这位君主从战火兵戈中站起来，就一直没有倒下去。他身前有韩林儿、张士诚、陈友谅等诸多故人的尸首，只有他一直站着，徐达相信，他日后还会站下去。

&esp;&esp;徐家的策略一向是以不变应万变。徐达北伐刚刚失利的时候，柳娘在家没有上蹿下跳请旧友帮忙。徐达回来之后，也没四处串联，现在依然如此，只需要安静等待，跟随陛下就是。

&esp;&esp;柳娘也把步伐放缓，外事一概不理，每日在父母膝下承欢，教养两位弟弟，和大哥联络感情。还有，去东宫探望太子妃。

&esp;&esp;太子妃在宫中名声经营出来了，素以贤惠著称。

&esp;&esp;“我就说你的面相是多子多福之相，不能乱吃偏方草药，只需静待时机，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柳娘这次进宫是为了恭贺太子妃有孕。

&esp;&esp;“借你吉言。”太子妃抚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笑得心满意足，嫁进来两年多了，终于怀孕了，她也松了一口气。又逗弄柳娘道：“不如你再看看是男是女。”

&esp;&esp;柳娘看了看周围，只有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在，她们姐妹说话，向来私密。柳娘笑道：“这话不好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若是男儿当是日后天子，若是女儿亦是龙女，无论如何都是大富大贵之像。不过……我私心觉得是男儿。这也是有依据的，婶婶先生了茂大哥和升二哥，皇后娘娘更是连连生子，两边父母都有生男的传统，姐姐这胎再不会差。”

&esp;&esp;太子妃捂嘴直笑：“无论多不着边际的话，在你嘴里都有模有样，活像文……”太子妃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娘使劲捏了一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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