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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第3页）

&esp;&esp;文艺青年，大画家凌安咬着烟，含糊道，你争取一天画完草稿好吗？

&esp;&esp;房间灰扑扑的，画具也复杂十足，凌安被指点坐在沙发上，以为会被要求摆出姿势，但严汝霏在画架后面说：坐着就行了。

&esp;&esp;画室窗户全打开了，光线充足明亮，偶尔投进来几声鸟鸣。

&esp;&esp;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得不像真实的场景。

&esp;&esp;凌安换了个坐姿，靠在椅背上，舒坦，仰着脸看向手持画笔的男人，恰好与他的视线相撞，两人都没转过眼睛，互相看了几个瞬息，凌安懒懒笑了一下：我都困了，可以睡觉吗？

&esp;&esp;随便你。

&esp;&esp;谢谢，祝你画个得奖的大作。

&esp;&esp;阳光轻薄，缓缓映在青年苍白的脸上，他的上半身。

&esp;&esp;睡在画室里的人，浪漫得想在他手里塞个啃过的毒苹果。

&esp;&esp;你说点什么吧，随便，我想画你说话的样子。

&esp;&esp;在他第二次睡醒的时候，严汝霏对他发出古怪指令。

&esp;&esp;不好吃凌安还是犯困，一边咀嚼着外送来的点心，一边没什么精神地回答，我想吃蛋挞。

&esp;&esp;继续。

&esp;&esp;你好烦，我没有想说的，你画完了吗？

&esp;&esp;没有。

&esp;&esp;我要睡觉了。

&esp;&esp;最后是在画室沙发上睡的。

&esp;&esp;不安稳，有人搂着他，醒来时发现是被人抱在怀里，地点换成了某处卧室，窗户依然没关上，月光擦亮了身旁男人的睡颜，以及不远处摆着的半成品画作。

&esp;&esp;他不觉得那幅画上的纯洁青年是自己，比起画中人，更贴近的隐喻是一颗肮脏、破裂的橙红心脏。

&esp;&esp;凌安这样想着，起身坐在床边。

&esp;&esp;我刚睡着严汝霏从背后揽住他，靠在他肩上，要不要回家？

&esp;&esp;画好了？

&esp;&esp;他回答，嗯，送你的。

&esp;&esp;三幅画，不少钱。

&esp;&esp;何况这画还是特意做的，没必要，没兴趣。

&esp;&esp;这不如你留着，我不懂画。

&esp;&esp;本来就是为你画的严汝霏说，欠你的还不了，几幅画不算什么。

&esp;&esp;你欠我什么？

&esp;&esp;一条命，那时候你把我推开了。

&esp;&esp;凌安笑了：哦，你说那件事啊真没必要。

&esp;&esp;本来就不是为了严汝霏才那么做。

&esp;&esp;他凝视着咫尺之遥的面孔，继续说：我爱你。

&esp;&esp;严汝霏在他眼中除了爱意之外，见到的还有落寞，仿佛心等到疲倦。

&esp;&esp;可以理解，严汝霏忖量了片刻，也认为自己既不是好人也非合格伴侣，但那又如何，凌安依然固执到偏执死心塌地贴上来爱他。

&esp;&esp;甚至舍得献上一条命，简直像在犯贱。

&esp;&esp;这样也好。

&esp;&esp;他轻笑：我也爱你。

&esp;&esp;18、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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