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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第1页）

&esp;&esp;读圣贤书可是一件庄重的事情，开课前沐浴焚香那是古法，如今做不到也能理解，没人会责怪他们不守规矩，可直接在学堂上吃早饭是不是过于特立独行了点？

&esp;&esp;“哗众取宠！”最后陈公子下定论道。

&esp;&esp;好在这个意外插曲也就花了两刻钟左右，他们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柳如烟站在孩子们面前打开书册，开始传授学堂的论，我们只需继续等待机会就行。”

&esp;&esp;但事实偏偏不按他所想的那样发展下去，一刻钟后，重新登上讲台的不再是柳如烟，而是另一名女子。

&esp;&esp;她自称为公主殿下身边的首席工程顾问，新机造局负责人，墨云。

&esp;&esp;虽然不明白这些头衔具体是啥含义，可此人的地位明显非同一般，而她负责教授的——是算术。

&esp;&esp;这回送到茶楼的信上，内容显得简短了很多。

&esp;&esp;大概是抄录者自己也震惊于墨云所讲述的内容，到从入门……

&esp;&esp;“这年头，还敢在公开场合讲格物的已经不多了。这人倒是勇气可嘉。”

&esp;&esp;旁听席另一边，一名看似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低声说道。和周围粗枝大叶的成年人相比，她精致的连裙深衣和一头黝黑的长直发显得格格不入。而她双手抱胸，一条腿平搭在另一条腿上的坐姿，也有着一份不属于同龄人的气质。

&esp;&esp;“嘘……”方颜妮连忙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这边上都是金霞人，万一给他们听到的话……”

&esp;&esp;“听到又如何？”黑发小姑娘头微微仰了仰，“如果道理不允许质疑，这道理本身也就失去了意义，我想那位夏大人心胸应该不会如此狭隘吧。你觉得呢，千知？”

&esp;&esp;千知罕见的缩了下肩膀，“千知……不知道。”

&esp;&esp;这还真是难得啊，方先道挑了挑眉，居然能让什么都擅长的千知说出这样的话来。

&esp;&esp;此人便是老太太新派来的活死人，千言。

&esp;&esp;方先道在方家待了十几年，听过不少关于千言的传闻，但真正见到其本尊还是头一回。

&esp;&esp;在所有活死人中，千言可以说是最特殊的一个。她的年龄已不可考，似乎在祖辈就已诞生，在反抗永国统治的一战中，许多活死人永久死去，而千言活了下来。不止如此，她一直没有“沉睡”过，换而言之，她拥有着从诞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

&esp;&esp;在方家，每一位活死人都会成为方士的守护者，唯独千言是例外。她甚少露面，有什么需求也会单独跟老太太和老太爷说，战斗时更是从不出场，因此弟子中有戏言，说活死人保护方家，方家保护千言大人。

&esp;&esp;没想到老太太会因为自己的一封信，把这名特殊的活死人送到金霞来。当大师姐介绍对方是千言时，他心里还着实吃了一惊。

&esp;&esp;莫非灵州那边出了什么不为自己所知的变故？

&esp;&esp;不过有那两位家主坐镇，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

&esp;&esp;“为何现今无人敢论格物了？”方先道偏头问道。不管如何，此人都是一本活着的史册，好不容易见到了，多问问总没错。

&esp;&esp;“所谓格物致知，探寻的是万物真理，是以物问道，但究竟什么是道，千百年下来也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千言语气冷淡道，“往小了研究吧，一草一木、一砖一石又没什么可说的，说不定村里的农夫都比你懂得更多。若往大了研究，那便是万象、宇宙、气运……乃至天道。除了最后一个，其余皆为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研究大半生也全是虚言，还容易被人抓到漏洞，辩驳得一无是处。故长此以往，格物已甚少有人提起。”

&esp;&esp;“那个……您说的长此以往，是多久以前？”方颜妮小心翼翼的问道。

&esp;&esp;“大概一百多年了吧。至少在永国还在时，各大学派之中就基本没人谈格物了。毕竟以小见大说起来简单，但真正想要找出草木砖石与万象宇宙的联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说到底，我们人不过是寄居在这片天地中的蜉蝣罢了。”

&esp;&esp;“一、一百多年前？”方颜妮惊讶得瞪大了眼，“那不是比师祖还大了？我该叫您……太师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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