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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见面礼（第2页）

&esp;&esp;无数惨叫声在脑海中猛然响起，似乎有一双双手从尸山中扬起，扯住王笑的身子。

&esp;&esp;“是你害死了我们！偿命来……”

&esp;&esp;“是你害死了我们……”

&esp;&esp;“偿命……”

&esp;&esp;~~

&esp;&esp;“侯爷！”

&esp;&esp;有人大喊着，声音遥远得像来自天外。

&esp;&esp;“噗”的一声响，一支利箭钉入王笑肩甲破损处，巨大的力道将他射下马。

&esp;&esp;“侯爷！”

&esp;&esp;不仅是王笑，所有楚军都呆滞了一下。

&esp;&esp;他们将性命抛之脑后，孤军突入建奴腹地，为了什么？

&esp;&esp;原因很复杂，既有为秦家效死的忠心，亦有烧杀抢掠的快意……但这些日子以来，还多了对王笑由衷的崇敬。

&esp;&esp;同时，听着王笑讲那些‘天下为公’的奇怪主张，他们或多或少也觉得：自己是楚朝的英雄。

&esp;&esp;这种英雄的荣誉感，撑着他们的士气。

&esp;&esp;这一刻，皇太极只言片语之间，就硬生生击碎了他们的荣耀。

&esp;&esp;——“看，你们所做的是无用功。朕是回援了不假，但朕回援之前已击溃了蓟镇，你们还是救不了楚朝，因为朕是天命所归……”

&esp;&esp;——“你们做得越多，你们错得越多，数十万百姓因为你们的负隅顽抗付出了代价……”

&esp;&esp;——“认命吧！”

&esp;&esp;皇太极虽只有一句话，却是先以张永年的头颅震住王笑。这又在楚军攻势最紧要的关头，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esp;&esp;早一点，或许会激发楚军更加愤怒地攻击；晚一点，或许楚军已突破防线，再难被他攻破心防。

&esp;&esp;就是在此时，清军援军已到，他再在他们心头蒙上一片阴影，便将更大的绝望盖在楚军心上，打碎他们的士气。

&esp;&esp;楚军的攻势停滞了一瞬间。

&esp;&esp;就这一瞬间，清军再次推上来，逼得楚军向后退了一段。

&esp;&esp;楚军迈开脚步往后这样一退，整个局势便完全倾塌下来。

&esp;&esp;本就渺茫的机会登时被扼杀。

&esp;&esp;清军的援军越来越近。

&esp;&esp;楚军已感到绝望……

&esp;&esp;~~

&esp;&esp;“皇太极！去死吧！”

&esp;&esp;突然，一声咆哮响起。

&esp;&esp;士卒们转头看去，只见王笑已重新翻身上马，高高扬起一柄长刀。

&esp;&esp;他身上还插着箭矢，浑身的血将原本威风的铠甲染得污浊不堪。但那股冲天的杀意，已全然不同于往日。

&esp;&esp;一直以来，他虽然想要抵御清军，但他也明白那些大民族融合之类的趋势和道理。

&esp;&esp;因此，他心底多少还带着现代人的旁观视角，想着和谐和融合……

&esp;&esp;但现在，他与皇太极、与清军之间，已是血海深仇。

&esp;&esp;他先是有了这个时代的情感，现在又有了这个时代的仇恨，由此，他才终于是一个完完全全活在这个时代的楚人。

&esp;&esp;那么……脑海中那些后世的大局意识，便留给后世人好了。

&esp;&esp;他王笑个人，有亲人眷侣要护，有血海深仇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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