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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眉间意（第4页）

&esp;&esp;一枝含苞的春枝便在细雨微风中轻轻颤着，缓缓绽放开来。

&esp;&esp;莺唇小巧轻烟里，蝶翅轻便细雨中。

&esp;&esp;残英小、强簪巾帻，终不似一朵，钗头颤袅……

&esp;&esp;火光忽明忽暗，桌上的灯笼纱罩上画着一枝梅花，榻上人影朦胧。

&esp;&esp;初经人事的破瓜少女不甚挞笞，猛然痛呼了一声，便又伸手去推王笑。

&esp;&esp;“停……停……”

&esp;&esp;王笑却是不让她推。

&esp;&esp;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

&esp;&esp;~~

&esp;&esp;灯笼里的火光又亮了一下，接着渐渐熄灭……

&esp;&esp;~~

&esp;&esp;过了良久。

&esp;&esp;王笑叹了一口气，起身点起了烛火。

&esp;&esp;桌上的香炉里，熏香燃尽。

&esp;&esp;欢好之后，只余一榻狼藉，一腔愁绪。

&esp;&esp;自己都说不要来不要来了。

&esp;&esp;这般想着，他揉了揉头，感觉到很麻烦。

&esp;&esp;烛光摇曳，转头看去，榻上的少女已怯怯弱弱地支起身坐起来。

&esp;&esp;她跪在锦褥之间，低着头正看着褥子上那几朵落梅，似乎想收拾，又不知怎么收拾。

&esp;&esp;青丝如墨，肤白似雪，少女跪坐在自己的一双赤足上，连脚趾头都带着羞意。

&esp;&esp;一幅非常手足无措的样子。

&esp;&esp;王笑又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唐芊芊。

&esp;&esp;他不是傻子，蒸汽机那夜之后，他便也分得清幻境与真实。

&esp;&esp;那天凌晨时唐芊芊其实起来收拾过一次，表情中既有柔情也有坚忍，更多的却是一种……自怜。

&esp;&esp;这种表情，其实让王笑心疼了很久，所以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负了她。

&esp;&esp;此时，钱朵朵便也是这样的表情。

&esp;&esp;王笑心中叹息一声，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来。

&esp;&esp;“你……”

&esp;&esp;钱朵朵抱着膝盖，噙泪看了他一眼，嘴唇抖了抖。

&esp;&esp;眼底落红千万点，脸边新泪两三行。

&esp;&esp;王笑便将想说的话收回去。

&esp;&esp;你是钱承运派来的？——这样的话，他终究还是问不出来。

&esp;&esp;他便又想起她拿瓷器砸了自己的头，慌慌张张蹲在那里穿鞋的样子。

&esp;&esp;不过是个单纯到有点傻气的小丫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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