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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真心话（第2页）

&esp;&esp;“我也不知道啊。”王笑叹了口气，道：“你们整天说要守这大楚的江山社稷，但我觉得，要守的不应该是一个一个活着的人吗？辽东百姓，关中百姓，中原百姓……”

&esp;&esp;“唉。你不懂的。”秦玄策叹了口气。

&esp;&esp;两人掷骰。

&esp;&esp;秦玄策问道：“你觉得，我可以成为当世名将吗？说真心话。”

&esp;&esp;王笑翻了个白眼。

&esp;&esp;“快说。”

&esp;&esp;“真心话？”

&esp;&esp;“嗯。”

&esp;&esp;王笑支支唔唔道：“反正我觉得……那些名将……不是像你这样天天玩……”

&esp;&esp;“哈哈哈。”秦玄策笑道：“你是这么觉得的啊？我祖父却是说我成不了名将是因为，我太聪明了。”

&esp;&esp;“太聪明？”王笑奇道。

&esp;&esp;“不错。”秦玄策叹了一口气，很有些遗憾的样子：“可惜啊，我太聪明了。”

&esp;&esp;他见王笑不解，便解释道：“人如果太聪明，便容易……明哲保身，如这楚朝的官员一般。比如，若我在秦时，面对名将章邯、王离率领的四十万大军，便不会如楚霸王背水一战。”

&esp;&esp;“若我在宋时，我心知高宗心意，便绝不会如岳武穆接连北伐、挥师中原……我祖父说，像我这样的油滑之人，一辈子都成不了名将，倒是当个文官适合，所以把我打发到京里来了。”

&esp;&esp;“当文官？你居然还有功名吗？”王笑惊道。

&esp;&esp;他不由对秦玄策刮目相看。

&esp;&esp;秦玄策气道：“我就打个比方！打比方懂吗？”

&esp;&esp;“但你心里，想当个名将吗？”王笑问道。

&esp;&esp;“当然。”

&esp;&esp;王笑道：“我觉得，项羽也好，岳飞而好。他们并非不聪明，而是……有信念。”

&esp;&esp;“何为信念？”秦玄策道。

&esp;&esp;“大概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王笑道：“知道会败，却还是要战，于绝境中也要觅一缕胜机。”

&esp;&esp;秦玄策又问道：“那如何能有信念？”

&esp;&esp;王笑便有些为难道：“嗯……要有……理想。”

&esp;&esp;“嘁，理想？”秦玄策讥道：“宋灭亡时，文少保够有理想、够有信念吧？有何用？”

&esp;&esp;“文少保是谁？”

&esp;&esp;“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esp;&esp;王笑“哦”了一声，道：“所为信念，本就是：哪怕知道胜算渺茫，也要去做啊。”

&esp;&esp;秦玄策道：“我是问你，那有何用？”

&esp;&esp;王笑道：“信念就是要你不问‘有何用’啊。只求一战，不问结果，若有一天，你真的很想战胜对手，哪怕章邯、王离这样的大将，破釜沉舟而已，输也能安心。”

&esp;&esp;他说着，似乎心有所感，又道：“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理想，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愿望。我以前有个朋友，他一心想赚很多银子……”

&esp;&esp;秦玄策道：“一心想赚银子？那不就是我吗？”

&esp;&esp;王笑道：“我那个朋友是做生意的，经营一个店铺，怎么说呢，嗯……比如就像一个农民种庄稼，每日躬耕田亩之间，好几个月辛辛苦苦却看不到收成。秋天之前，也许种出来的粮食会被流寇抢走，会被官府或大户盘剥，会被蝗虫吃掉。总之，辛苦未必会有回报，若是你，你还会去种粮食吗？”

&esp;&esp;秦玄策道：“我又不是傻蛋，我当然不会。”

&esp;&esp;“可是他想赚银子啊。”

&esp;&esp;“那做别的事去啊，一定要卖粮食吗？”

&esp;&esp;王笑道：“我是说，世间万事都像这种粮食。你累死累活也未必会有结果，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esp;&esp;“若是这样，我宁可不赚这银子。”

&esp;&esp;“所以我说你没有信念啊。”王笑道。

&esp;&esp;秦玄策哂道：“那你那个傻蛋朋友，最后赚到银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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