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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第2页）

&esp;&esp;这不是我的办公室吗？怎么应云航一来，弄得好像是他家一样？-

&esp;&esp;秦肃之的办公室里屋装潢整体也是以贵和简约为目标的，床铺和布艺沙发一看就价值不菲，都是黑白灰的色系，角落里堆着五颜六色的大号手办，各种可遥控的飞行器摆了一茶几。应云航以前就来过这里，因此对这不土不洋的装修风格也不予置评，权当看不见。他当先在沙发上坐下，随后示意弟弟也坐。

&esp;&esp;和应云航的自然随意不同，应云潜显得尤其束手束脚。他犹豫了半天，回避着应云航的审视目光，挑了一个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了。

&esp;&esp;应云航被弟弟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逗得想笑：“我又没打算严刑拷问你，至于吗。”

&esp;&esp;应云潜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只小声咕哝道：“……谁知道你要做什么。”

&esp;&esp;应云航看了他两眼，发现他居然说的是真心话，当即解开袖口的扣子就往上挽，笑眯眯道：

&esp;&esp;“本来我的确什么都不打算做的。既然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那我也不介意当个恶人，是吧？——你给我过来。”

&esp;&esp;应云潜哪里肯依，他自从看见应云航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就触电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路往后退，慌里慌张道：

&esp;&esp;“大大大大哥！肃之和樱桃还在外面呢！”

&esp;&esp;应云航气定神闲道：“你过来。”他看一眼几乎要缩进房间角落里的弟弟，语气平和地威胁道：“事不过叁，阿潜。别让我喊你留档——秦肃之的任务不能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esp;&esp;应云潜闷闷应了一声。

&esp;&esp;应云航道：“怎么，打你打重了，闹脾气了？……我不收拾你了，你起来吧，总这么趴着也不嫌头晕。”

&esp;&esp;应云潜咬着嘴唇从沙发扶手上爬起来，眼圈通红。他一把抱住应云航，湿哒哒的眼泪全蹭在了他大哥的衬衫上，嘴里喃喃道：“……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好啊。”

&esp;&esp;应云航就揽着他慢慢在沙发上坐下，又拿过他手里的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男士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镜片，无可奈何道：“又说胡话了。我不对你好，那还能去对谁好呀？”

&esp;&esp;应云潜想了想，发现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他又理直气壮起来：“那是。对谁也不能比对我更好了。”

&esp;&esp;应云航乐得哄他高兴，就也跟着点点头。他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拍着弟弟的大腿，动作突然一顿：

&esp;&esp;“……这还真不一定。”

&esp;&esp;应云潜见了鬼似的看着他，几乎疑心自己是听错了。他下意识地挑起眉毛：“——什么？”

&esp;&esp;应云航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没把话说清楚。但能见到应云潜吃醋也是十分难得，他饶有兴味地观察了一会弟弟的神情，才心满意足地出言解释：

&esp;&esp;“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个樱桃……”他无意识地用手指在弟弟大腿上敲了敲，“我知道你和秦肃之心里有数，不会在她那里说不该说的话。我是觉得，她看起来有点像个我以前见过的人。”

&esp;&esp;应云潜有点没跟上他的思路：“啊？”

&esp;&esp;应云航把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架回弟弟的鼻梁上，温声道：“你那时候小，才九岁，估计是不记得了。妈妈去世之后，爸爸曾经喜欢过他的秘书。这个秘书在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意外怀过孕，不过后来她和爸爸分了手，孩子听说也打掉了。”

&esp;&esp;应云潜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她好像姓陶。但是……但是我后来听说，她好像死了？”

&esp;&esp;应云航也陷入到了对过去的回忆里。他的声音逐渐变缓：“是的。据说是和她十岁大的女儿一起死了——听说是被仇家顾了杀手，伪装成了入室抢劫。”他慢慢叹了一口气，“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esp;&esp;应云潜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不受控制地加速震颤起来：“……樱桃今年十六岁！”

&esp;&esp;应云航点点头：“陶秘书当年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打掉的话，年龄和樱桃是对得上的。”

&esp;&esp;应云潜惊愕地睁大眼睛，听见应云航轻声道：

&esp;&esp;“刚才我问樱桃姓什么，她说她姓冯——陶秘书的妈妈就姓冯。阿潜，你觉得，这仅仅是个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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